刘萱被他怀疑的语气给气到了:“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你若不信大可在一旁看着,看看我到底会不会糊弄你!”
自古君子远庖厨,刘萱本以为邓玉根本不会去,结果邓玉却是点点头答应了,瞧着刘萱愕然的神色,邓玉毫不在意道:“行军在外多有不便,便是爷也会偶尔自己煮些干粮。”
刘萱不曾想贵为世子,邓玉竟然也有自己动手的时候,可见战场之凶险,想到此处瞧着邓玉的眼神便带了些许钦佩,她领着邓玉朝小厨房走去:“既然如此你便一起来吧。”
两人进了小厨房将那些仆人吓了一跳,刘萱挥了挥手屏退了仆人,只留得一个烧火的火夫,而后便开始在厨房挑挑拣拣起来。
挑菜理菜之后,刘萱便将理好的菜丢入水盆准备清洗,未待她上前便瞧见邓玉挽起袖子蹲到了水盆前,刘萱愣愣的瞧着邓玉用那修长的手指在水盆中将菜一一洗净,一时不知作何感想,邓玉洗好一样菜便放入一旁干净的竹筛中,顺手递到一旁。
等了半响未见刘萱接过,他不由抬起头朝她看去,瞧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出神,邓玉轻咳一声:“愣着作甚,爷肚子饿了。”
他这话习惯的带上微微的低吼,刘萱回过神来瞧着他有些不自在的模样,笑着将竹筛接过,什么话也没说便去灶台忙碌了。
只是她切菜之时会时不时回过头来,瞧上一眼那个明明一身贵气,却在低身洗菜的身影,她唇边的笑意久久未曾退去。
一洗一切,速度快上了许多,邓玉瞧着刘萱熟练的配菜而后下锅颠勺,低喃一声:“你还真会下厨。”
刘萱正炒着菜听闻他的低喃笑着回头:“就允你会洗菜,不允我会做菜了?当年在益州之时我那一品香可是益州最好的酒楼。”
今日她提起一品香时乃是满眼的自豪,再无以往提及之时满目的苍凉。
邓玉没有开腔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刘萱颠勺炒菜发觉盐巴等调味离的较远,便对他道:“将盐巴拿来。”
对于刘萱支使自己做事,邓玉似乎没察觉有何人不妥,默默的按着刘萱的吩咐将盐巴拿来递上。
有一便有二,邓玉已然成了刘萱的下手,刘萱一会支使他拿这个,一会支使他拿那个,一个支使的欢快个跑的勤快,两人似乎都未觉得不妥,在二人齐心合力之下,不多时四菜一汤便做好了。
刘萱净了手唤来仆人让他们将这四菜一汤送到她的院子,自己与邓玉二人率先往院中走去。
此时天色已暗,刘萱院中已经挂起了数盏灯笼以供照明,刘萱与邓玉面对面在石桌旁落座,小厮已经将菜和碗筷布于桌上,顿时菜香四溢。
邓玉瞧着桌上的菜突然道:“有菜无酒怎行。”刘萱刚想说自己不会饮酒,却听得邓玉唤道:“冥一,将爷藏于院中树下的梨花白取来。”
虚空中听得冥一一声应,刘萱想阻止已然来不及,只得暗付呆会少些饮些便是。(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酒后轻薄(加更一)
冥一不大一会儿便取了酒来,将酒与酒杯放置桌上而后又消失不见,邓玉给自己和刘萱各斟满一杯,而后递给刘萱:“此酒乃是用梨花酿造,清淡微甜,你虽不甚酒力倒也可以稍饮几杯。”
刘萱想起第一次见到邓玉之时,自己便因不甚酒力而倚门休息,却不曾想邓玉居然还记得,当下接过酒杯放在鼻尖闻了一闻,果然如他所言散发着清淡微甜的气息,她小啜一口,酒味很淡竟然十分好喝。
邓玉不似她那般慢慢啜饮,而是一口一杯,他尝了尝刘萱做的菜微有惊讶之色:“你这厨艺竟比御厨还好上几分,难怪你那一品香成了益州之最。”
对于他的夸奖刘萱欣然接受:“这些菜也有你的功劳。”
邓玉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细细品尝起来,二人边吃边饮,渐渐话匣子便打开了,其实这话匣子打开的只是刘萱一人,邓玉只是静静听着,等她说完之后又问上一句,刘萱接着回答。
邓玉先是问了她与柳枝青如何相识,而后又问了她一路进京之事,却从未提起她与李澈的事情,也从未问起她如何失了一品香。
刘萱将她逗弄柳枝青的事情说了,说到她骗的柳枝青连吃了两日的巴豆,脸上的得意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她笑意盈盈的对邓玉道:“你不知晓,他第三日来见我时那脸色都是白的,我只问他服不服,他却死活不肯认输。他乃堂堂太守我又不能真下黑手,无奈之下只能忍受他日日上门挑衅。却不曾想日子一久倒与他交好了。”
两人就这般慢慢叙聊着,仿佛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不知不觉一坛酒已经见底,刘萱发现没酒了有些不高兴的嘟了嘴:“你真小气,我好歹做了四菜一汤,你就拿了一坛酒来。”
邓玉瞧着她微嘟的嘴和早已红霞漫天的双颊,嘴角微微一抽:“你喝醉了。”
刘萱一听便有些毛了,学着邓玉吼人的模样朝他大吼:“你才喝醉了,我清醒的很。”她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想证明自己没醉:“你瞧,我还能走直线,喝醉的人怎能走直线呢?”
邓玉瞧着她走的歪歪扭扭如稚童学步的步子。嘴角含笑:“嗯,你是没醉,走的确实是直线。”
见他承认,刘萱一下子又得意起来,她又歪歪倒倒的回到石桌旁坐下,意犹未尽的朝外面喊道:“秋菊,再拿些酒来,今日我要与这个妖孽不醉不归!”
秋菊和冬梅听得刘萱的喊声,不由开始有些着急起来。但是她们此刻被人点了穴直愣愣的站在外间动弹不得,只能一脸着急的朝着院中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