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无奈一笑,她是下定决心要和自己断联了么?
至于后来回了国再遇八斗,那个印象里风风火火又傻气得可爱的女孩已经变成一名人民医生,依旧风风火火,但是多了一丝沉稳的智慧和牙尖嘴利的透彻,一瞬间在他记忆里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的身影又活了过来。2023
在枫丹旁边的酒吧发生杨曦薇质问的那一幕,也是有前因的。只不过杨曦薇只是故意截取招人误会的那一部分说罢了,那个傻瓜竟然还听信了,真是有够蠢的。
说他和八斗亲密恰好是她杨曦薇回国的这段时间?
开玩笑,只不过是好不容易温熟的青蛙终于可以下嘴的时间和她回国的时间巧合罢了。
后面那句(原话:为什么上次你们公司打败b公司在枫丹隔壁庆祝的时候你先是关机不接电话,然后又开机告诉我你在哪里,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你恰好和八斗在一起,明明看到我还装作没看到?)更扯了。
之所以关机是因为在投标会上开手机是不合时宜的,后来去酒吧的时候开了,正好看到杨曦薇的未接来电,才打过去问有什么事顺便告诉她自己现在正和同事庆功,但是杨曦薇显然脑补过头,他完全没有邀请她来的意思,她却兴冲冲地赶过来,那个时候正好是八斗喝醉闹酒疯的时候,他哪里顾得上去和她多寒暄,一个八斗就够他头疼了。于是这就成了明明看到她还装作看不到的最后通牒。
种种话都是事实,但是被杨曦薇摆在一起说出来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变成了好像他是为了她杨曦薇才故意和夏八斗在一起,实在不得不令他感叹,女人啊,你的大脑叫做蒙太奇。
说完这些,苏佐扬并没有急着松开对我的钳制,只是低头瞟了我一眼,“还满意你听到的么?”
我转了转眼珠,施行缓兵之计,“那个,我觉得,从你的话里,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苏佐扬扬眉看我。
“你,暗恋我很久了吧?”
苏佐扬愣了一下。久久的不说话。
然后他开口了,看着我,道,“你说的并不对。”
他拨开覆在我额前的头发,轻声说,“是失恋了太久。”
这话信息量太大,让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能感到身体里加速流动的血液以及耳边“咚咚咚”仿佛战鼓一样的响声。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开门。”
“啊?”开什么门?
“这个点敲门,应该是刚刚订的宵夜了。”苏佐扬压在我上方,好笑地看着我。我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咚咚咚”的声音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实的,敲门声。
推开压在我身上的苏佐扬,我脸红红地跑去开门,恍恍惚惚打开门正要付钱,结果熟悉的声音响起,顿时轰隆一阵雷在我耳旁炸响。
“在干嘛呢?敲了半天门都不开,房间还是那么乱,我说你还是把备用钥匙给我弄一根,我平时过来帮帮你。”
这唠叨的口气,这散发着光辉母爱的谈话内容,我顿时就给吃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对,没错,来人正是,我那亲亲的亲亲老妈!!
我理了理被压得皱巴巴的衣裳,结巴,“妈,你你你怎么来了?”
我妈给了我一眼,“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忙着大半个月没回家了,这不炖点汤过来给你么。你那么惊恐干嘛?不欢迎你妈啊?”
我瞥了一眼卧室,幸好幸好,刚刚出来的时候顺手带上的卧室门,勉强道,“哪有,妈来我最高兴了,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呀?”
话题转移还没成功,眼尖的老妈飞来一句话吓得我冷汗狂飙。
“夏八斗啊夏八斗,说了你多少次了?大夏天的不要把门窗关得那么紧,你倒好,在家不听,现在自由了就更不听了是吧?空调里多少细菌啊?你一个医生也太不知道讲究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推我那没落锁的卧室的门。
我的冷汗变成了瀑布汗,我的个老天爷啊,要是让我妈自家女儿的床上有一个被一堆各色各样的避孕t包围的大男人的话,铁定会先杀了那男人,再揭了我的皮的!
绝不能让这种惨案发生。绝不能让我妈去开这潘多拉的盒子。
我赶紧拉住我妈,好声好气,撒娇,“好好,我知道了,妈你刚过来,赶紧先坐一会儿,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结果被我妈一巴掌推开,那力气大的,让我不得不怀疑她平时练的不是广场舞,而是铁砂掌。
她怀疑看着我,“我是你妈,我的女儿平时房间里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啊,又不会嫌弃你,一边呆着去!”
我谄笑,“呵呵呵呵,妈,我不担心您大夏天的过来给中暑了么,您先去沙发上坐会儿,别累着啊。”
听了这话,我妈吊起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圈,眼里出现了某种了然,我被这了然的目光看得我心虚地往后退了退,正巧门边有面镜子,映出了我现在的模样——发髻摇落,两颊通红,衣衫凌乱,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慌张有多么可疑,刚刚的谄媚有多么刻意,眼神有多么慌乱心虚。
最后我妈音调略高地问我,“不让我进房间?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