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同时,别人对小林的兴趣也大大消减,之前那份恐怖的热情仿佛只是一场幻梦。
小林还是那个小林,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同学,不出众的其他之中的一份子。
“仔细想想,这太不合理了……小林他完全不是我的菜啊。”有人事后吐槽,“不知道为什么哪天疯了一样,就是想给他巧克力,想让他对我笑笑。难不成是我无意中被下了什么药吗?”
“是啊,那感觉实在太诡异了。小林真的没有对我们催眠吗?”
“这年头真的有人能同时催眠吗?看小林同学那样子完全避之不及,被人整了还差不多。”
花形怜央听着他们左一句有一句将那份感情曾经出现过的痕迹和自己完全撇清,下意思抿紧唇。
那样的鼓动、那样的澎湃,是虚假的?
都是莫名其妙的催眠、药物,亦或者别的什么影响?
那么为什么,他好像还是可以隐隐听见熟悉的躁动声,弥漫在心底深处?这也是错觉?
为了确认这一点,花形怜央做出了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打探同班同学的参赛记录表,支开总是围绕着他的朋友,设下精心的“偶遇”,用准备好的说辞,打进了那个人的圈子,并且伺机接近。
他不想做什么,也没别的心思。
他只想再确定一次——那天的心跳,是真实的吗?
花形怜央这么对自己说,像是反复确认,又像是自我说服。无论哪一种,他其实也不在乎。
于是,在躲避球的试探中,接连让小林那队其他人下场后,他如愿等来了确认的时机。
那是对那个矮个蘑菇头男生的一球——他没有故意打过去的意思,只是觉得个子小的人不容易被淘汰,想要先把难缠的对手击退,绝不是嫉妒他和小林看上去太亲近。
这一球本该十拿九稳,将蘑菇头男生打下场,尤其是蘑菇头男生面对这球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时候,花形怜央能够确认这一点。
可那球擦过蘑菇头男生的右臂,眼看就要坠落,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忽然出现,宛如鹈鹕捉鱼般轻巧地捉住了它。
拿着球的人随意地起身,一视同仁般扫了眼敌人,一秒就锁定目标,毫不犹豫将那球扔向了尚且在愣神的一人,一击即中——那不是他。
但稍微露出的眼里散出的刀光,却真切地砸到了他的心里,一阵阵泛起熟悉的波澜。
仿佛长刀出鞘的一瞬,极亮极清的刀光残留在观者的心中。
不知觉间,他对小林遥遥笑了起来:“果然,那不是错觉。”
明明相隔一段距离,小林却好像听见了他的话,下颌微收,嘴唇紧抿,下一球直直砸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