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拇指掐住了兰儿娘的人中。
一会儿后,兰儿娘悠悠醒转来,登时泪如泉涌,口中喃喃道:“他现在哪儿?”
“您躺着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替你找他回来。”寒生说道,伸手拉兰儿来到大门外。
“寒生,我娘不要紧吧?”兰儿泪痕犹在,楚楚可怜。
寒生安慰道:“你娘的心病乃多年郁结而成,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就去将山人带来。”
“他真的是我爹?”兰儿还是不敢相信。
“是的,吴楚山人就是你的父亲。”寒生说道。
屋内发出响动,寒生和兰儿赶紧跑回屋里。
眼前的情形令寒生见了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
西屋,兰儿娘坐在椅子上,正微笑着对着镜子梳头,把本来不多的斑白杂乱的头发编成了两根小辫子……
寒生默默地退了出来,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马上找到山人。
东屋里,寒生掏出怀中颜色各异的五枚土卵,只留了一枚青色的木卵揣在身上,其余的几枚统统交给兰儿,兰儿知道这些东西十分珍贵,便小心地用包袱皮包好,拿回西屋。
天蚕衣丢到哪儿去了呢?寒生心里嘀咕道。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娘吧。”寒生到灶间随手抄起两个红薯面的馒头,告别了兰儿,奔县城方向而去。
笨笨赤裸着身子躲在狗窝里不肯出来,远远地望着寒生远去的背影,嗓子里“呜呜”地低鸣着。
天阴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雨的样子,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腥味儿。
“朱医生在家吗?”院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问话声。
兰儿迎出门去,院子里站着一对中年夫妇,怀里抱着个婴儿,手中拎着一条猪肉和两只鸡。
“你们是?”兰儿问道。
中年男子抢先说道:“我们是来感谢朱医生的,他救了我家婆娘和孩子,我叫沈天虎。”
“汪汪!”笨笨从狗窝里冲出来对着他们狂吠。
那妇人怀中的婴儿扭过脸来朝着笨笨裂开嘴巴诡异地一笑……
笨笨夹着尾巴溜进了窝里,低声“呜呜”叫了两声,缩着身子不敢出声了。
“快请进屋。”兰儿让他们进来。
中年夫妇和婴儿进得屋内,坐在东屋桌前,兰儿端上了茶水。
“朱伯伯去了县城,寒生也刚刚走。”兰儿说道。
“哦,那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沈天虎问道。
“还不知道,恐怕不会很早。”兰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