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秀才出主意把果苗扣下自己种,这些稀罕的水果自己种了拿去卖就是钱生钱的买卖。
还说林小娘不过一介妇人,不懂春播夏耘,不侍生产,不用怕她发现,然后这次果苗事发。
“你知道我会来?”
“知道?”
“为何?”
“这批果苗数量颇多,不管价值几何,却对主家有大用处的,想大面积种植必是有利用价值。有用的东西一般是会得人重视的。”
“所以,你算计我?”
“林娘子,算不得算计,只是借您的手收拾他而已。不借这件事把您引来,这个村的农户也要活不下去了。”
林噙霜知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心里甚是憋屈。
“罢了,也是我的错。”林噙霜叹气。
刘江把刚才捡起来的银钱向林小娘的方向递过来:
“这是我替他出主意,他给我的,还你。”
林噙霜摆摆手:“你替农户们费心费力,也替我除了一个蠢货,算是我的谢礼吧。”
那人也没含糊,转而将银钱揣进了怀里。
林噙霜笑出声,这是个有些洒脱的人。
刘江听到笑声,也扬起嘴角,他作了个揖,又指了指林噙霜身后的屋子:
“刘管事这几年搜刮了不少银钱,你可以去找找。”
林噙霜一听眼睛顿时睁大了,她倏然转头看向刘管事,后者正缩在地上装死,好似刚才那几板子打散了他的魂儿。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自己搜,搜完再把你送官?”
听得这话刘管事怕被送官,忙不迭地开口指路。
一旁的刘秀才却轻笑着摇头。
等一箱子银钱自屋子里抬出来时,林噙霜也不得不说,虽然都是一些小碎银子和铜板,但也不少了。
“刚刚刘秀才笑什么?”
“我笑林娘子说话有意思而已,这刘管事是怎么也逃不过送官了。”
林噙霜摆手:“好了,说说你算计我这事吧。”
刘江终于被说愣了:“不知林娘子想让在下做什么?”
这刘秀才是被压着踉跄地进门的,所以林噙霜没注意,他弯腰拾钱的时候,林噙霜也没注意,直到刚才他上前两步作揖时,她才发现这人脚…跛了。
一个秀才跛脚意味着什么,这不言而喻,他与仕途无缘了。
“你把我的庄头管事送进官府了,那你就赔我一个吧。”
“林娘子可是在开玩笑?”
“没开玩笑,雇你帮我看庄子。”
林噙霜知道一般有底蕴的人家雇人来看庄子这事是前所未有的,一个庄子的庄头管事必须是自家的奴仆。
只是,刘江此人有才,这么看着人品也不错,更何况这人考秀才前,腿肯定不是跛的,受了如此打击,这人依然洒脱,便有些让人敬佩了。
刘秀才深深看了林噙霜一眼:“如此,多谢林娘子。”
他们都知道,刘秀才如果不当管事,他最好的出路便是做个账房先生。
“如此,也请刘秀才多多费心,那批果苗确是对我很重要。”
“请主家娘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