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无法改变,可我依旧气不过,政治斗争你可以卑鄙,也可以不择手段,但不能无底线的利用家人。
一念至此,我当即头脑一热,直接拨打了杨仪的手机。
电话一接通,我愤怒的质问道:“杨市长,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混蛋,居然利用家人给赵书记做局,许沁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小人。”
杨仪是市长,而我顶翻天也就是个市委办副主任,而且在赵江河调走之后,杨仪很有可能会接任市委书记一职,这样的话,我必然会遭受他疯狂的打压。
可我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是替赵江河打抱不平也好,还是发泄我心中的愤懑也罢,我就要公然跟你死磕。
“秦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电话那头杨仪大概是害怕我录音,说话显得异常谨慎。
我冷笑着道:“杨市长,你好歹是汉源市人民政府的市长,到了这份上还在狡辩,这就有失体面了吧,放心,我不会像你那样卑鄙,我不会录音的。”
“秦川,你一个委办的副主任,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还有上下级观念吗?难道赵江河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一听我没有录音,杨仪松懈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警惕性。
我苦逼的笑了笑,一脸无奈的说道:“杨市长,你赢了,赵书记下个月就走了。”
“是吗?”
电话那头的杨仪得意一笑道:“秦川,说实话,赵江河确实是个不错的班长,他不像其他人那般只是把汉源当成一个跳板,他愿意为汉源倾注所有,只可惜有些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杨仪这番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官场如战场,从来不是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政治博弈才是官场永恒的主旋律,这也是我们现有的政治生态的一种病态现象。
这时,杨仪又突然说道:“秦川,到了如今这份上,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个真相,赵江河的被迫离开,其实与你有着莫大的关系。”
一听这话,我瞬间警惕了起来,忙不迭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仪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给过他机会,只要他能说服你放弃,我们就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可他为了你却不肯这么做。”
因为谨慎,杨仪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但我瞬间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杨仪想拿柳悦的事作为交换条件,让赵江河说服我放弃我父亲的案子,可赵江河却没有答应,甚至都没有跟我提一声。
我知道,赵江河是不想让我为难,可他不知道的是,如此一来,我的负罪感更重。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江河在驻京办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回到了酒店,见上面后,我红着眼眶几度张嘴,却欲言又止。
赵江河见状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本不想提起,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赵书记,柳悦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哦!”
赵江河只是平淡无奇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展开。
可我不甘心,于是,我紧接着说道:“我打电话问过杨仪,他说……他说当时跟你谈过条件,只要我能放弃重启我父亲案子的调查,他们也会就此罢手,赵书记,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事或许……。”
话说一半,我停住了,因为我有些哽咽。
赵江河去回头瞪了我一眼,然后生气的说道:“秦川,你怎么这么冲动呢,事情已成定局,你这种莽撞的做法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给自己无形中增加敌人,我们可以不与之为伍,但尽量不要站在对立面,官场站队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不甘心。”
赵江河苍白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原则问题,原则问题是不容谈判的,你父亲的案子涉嫌违法犯罪,柳悦的事同样也存在违规操作,谁也别想拿其中的任何一件事作为跟我谈判的条件。”
“秦川,错就是错,这没什么可说的,如果需要拿一个错误来掩盖另一个错误,那只会错上加错,所以你不必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听着赵江河安慰的话语,我心里五味杂陈的,我据理力争道:“赵书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局,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赵江河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秦川,你要记住,如果一个人自身没有问题,那么就算别人设计再巧妙的圈套,他也不会掉进去,要是柳悦她自己能够坚持原则,督促华能置业依法依规办事的话,这个局就成不了,所以这没什么借口可以找。”
我虽然认同赵江河的说法,但我并不认同他这样偏执的做法,现实中哪有想象那么完美,人无完人,不可能没有任何瑕疵。
何况柳悦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公事,而并非出于她的私心,是赵江河过于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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