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们负责;至于一等大丫环,通常每个小主子身边只有一两人,她们负责管理贵重物品,与教养嬷嬷等人一起照顾少爷小姐们的起居、学习与言行。
这种大丫环通常是由长辈赐下,直到小主人长大了,才会另行安排。她们地位尊崇,平日还有小丫头充当助手,一般的管家娘子都不敢对她们大小声。如果是长辈身边的大丫环,晚辈主人们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
秋玉只是二等,回家时还有小丫头侍候着,她在府里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了。
春瑛觉得自己腰肝直了许多,只要进府后能少受点气,这几年她就忍了。穿越女能屈能伸!
午饭时,路妈妈做了好几个大女儿爱吃的菜,不停的挟给她吃。秋玉一一接受了,悄悄忍住泪意,微笑着劝母亲也多吃点。春瑛在一旁喂弟弟,见状也有些感动。
吃过饭,秋玉拉住母亲,将自己带来的一个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衣服鞋袜来:“这里有老太太赏的一件坎肩和一条裙子,还有我自己做的一件袄儿,娘留着自己穿吧,两双鞋是给爹的,手艺没法跟娘的比,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有一块料子,也是老太太赏的,娘给弟弟妹妹也做件新衣裳吧。”
路妈妈忙推道:“既是老太太赏你的,你自己留着就是了,家里还有呢。”
秋玉笑笑:“我有好些呢,这几件颜色太沉,倒更适合娘穿,你只管收着。”说罢又从袖筒从掏出一个小绸布包来:“这里是太太赏的一副金三事儿,还有两副银三事儿。金的娘收好了,银的就留着平日里使。”她从小包里捡出一只镶了玛瑙的银镯子,递给春瑛:“你上回不是说喜欢这个么?我又得了一只,拿去。”
春瑛怔了怔:“这……”虽然是银的,但看那上头的做工,她就知道这东西不会便宜。
秋玉却二话不说就把东西塞过来:“我不在家,你多孝顺爹娘,照顾弟弟,过了年又大一岁了,可不许再胡闹!”
春瑛呆呆地接过镯子,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秋玉抱过弟弟,亲了两口,拉住母亲的手,道:“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娘多保重。爹回来了,跟他说我给他磕头……”路妈妈哽咽道:“真不能再等一会儿么?”秋玉苦笑着摇摇头:“早晚是要回去的,又不是再不回来了。”
路妈妈给大女儿包了两件新做的夹袄,又塞了几样点心,千嘱咐万嘱咐,就是不舍得放她出门。随秋玉回家的小丫头都在门外催促了,她才松开手。
春瑛随母亲送姐姐走出院门,秋玉低声再次向她们告别,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春瑛望着远去的车子,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第一卷 春临 十三、也许还有另一条路
既然做了决定,春瑛也开始考虑准备工作了。
侯府要挑丫头,管家们的相看是一关,托人情是一关,主人们的意愿是一关,但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你本身要有一定的本事。否则,不会女红的做了针线丫头,不懂算术的去了管帐,色盲的负责了衣服首饰……都是要出大问题的。
路妈妈有做二等丫环的经验,向她取经是不错的办法,秋玉大姐处也可以打听到不少消息,因此春瑛要做的是努力练习女红。
她近来绣得多了,渐渐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比如绣一朵花,她明明认为下一针该落在某处,才能使彩线纹路齐密,但脑子里却总有一种感觉,她应该再往旁边歪半分。等她真的按直觉做了,才发现做出来的效果比原本强得多,绣面也更加好看。
她怀疑,这也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在起作用。
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件坏事。她从此就完全照直觉来了,结果绣花的技术大为进步。
向路妈妈学习裁衣时,又有了新的问题。
本来春瑛觉得自己好歹有个开裁缝店的妈,又在她店里帮过工,多少还是会一点的,因此挺有自信。可她一看到现在这位路妈妈麻利地扯过布用手一量,马上就能用剪刀将需要的衣片裁出来,飞针走线,不到一日就缝好了小弟的新衣。压根儿就不用划线,不用尺子,也不用量身,人家只用一双眼在你身上瞄两瞄,就知道尺寸了。
春瑛又受了一次重大打击,接着被路妈妈笑话了两回缝线疏密不均又歪歪扭扭,便沮丧地收起那点自信,老老实实地学起缝直线来。
她多少有点基础,因此学得还算快,没多久就开始做帕子了。路妈妈对她的进步只是勉强能够接受,然后就不停地怀念过去女红出众的春儿。春瑛只能左耳听右耳出,以免精神上再受打击。
就在她从缝帕子进展到缝简单的小布袋时,卢婶子紫鱼来了。
卢婶是来辞行的,眼看着就要开春,她丈夫要回庄上去了,她也要跟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