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诸僧性意汇集而成之‘彼岸佛陀’,亦是执棋之士——这样来看,竟无一人是棋子了。
但落子到最后,终究会有人成为棋子。
龙华树何日长成?今下不能确定。
但其栽植于大唐气数之中,其之成长,必与大唐兴衰有关——唐兴,此树蓬勃生长?
还是唐衰,此树会蓬勃生长?”
“武周革唐。
唐衰弱了,武周才有再起的可能。
我以为,大唐衰弱,龙华树方会蓬勃生长。”苏午说道,“但武周终究寄生在大唐根脉之上,大唐若是沦灭,武周亦必然会跟着破灭。
所以,龙华树需要的生长环境,应当是大唐气数‘衰而不败’。”
苏午说完这番话,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唐朝的衰败,也就在这数十年间了。
标志性的事件即是‘安史之乱’。
而‘安史之乱’的起因,固然是藩镇掌握大权,尾大不掉,但与长安朝廷政治败坏,玄宗皇帝怠慢朝政,心思多在享乐之上亦有莫大关联。
此般祸乱根源中,宰相‘杨钊’的形影都难以抹去。
而杨钊之堂妹,正名为‘杨玉环’。
本在开元七年出生的‘杨玉环’,在今下时空之中,已经悄然降诞,此时的杨玉环,与‘想尔’已经产生千丝万缕的勾连。
若龙华树在大唐气数由盛转衰之时长成,依当时情况,怕也是‘想尔’真正降临之时,如此一来,鲁母、佛陀、天后、想尔等诸大灾祸,或会在当时一齐爆发!
一念及此,苏午心中亦难免有几分悚然!
陶祖当下内心也有了些许推测,抬眼看向苏午,出声道:“‘想尔’者,实则是‘太上玄元’与‘祖天师’之自识相互结合之后,所化生‘大道之诡’。
‘太上玄元’,即太上老君所悟之‘道’。
而‘太上玄元’、‘太无之先’、‘太上大象’,便总称为‘三清’。
想尔此大道之诡,最擅长在大道变化、天数更易之时,趁势而起,天下万般从来不是一成不变,变化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想尔等待的这‘大道之变化’,终究能够等到。
其能窥察大道变化,我等与之相敌,首先便失了先机。
假若任凭事态更易,待到天数变化,龙华树借大唐气数盛衰长成之时,我们再行出手,未免为时已晚,届时面临局面,亦比当下更险峻凶险太多——与其如此,磋磨等待,不妨主动出手——
那龙华树的根种,确不能摧破吗?”
陶祖话锋一转,又问了苏午一个问题。
苏午则答道:“龙华树根种与鲁母联结紧密,摧破之可能极小,其如今栽根于大唐国运之中,若真正将之破灭,或也会令大唐气数衰退,引致那所谓变数提前来到。”
“那便令它尽早长成罢。
先解决一个,总是好过哪个都不解决,到头来一齐爆发的时候,哪个也解决不了。”陶祖直言道。
苏午闻言若有所思。
他良久以后,才开口道:“龙华三会,弥勒下生。彼岸佛陀,降示法性……如此种种,未必就不在想尔推演的变数之内。
今时大唐情形,与从前已有诸多不同。
它极可能也不会再重走旧路——今下的想尔,已经复苏,其之所以依旧未曾显山露水,只是因为它之图谋更大,企图兴立‘地上天庭’……”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来做?”陶祖问道。
苏午看向陶祖,道:“天后之手段如何?我今下尚未完全探明。我们的力量是否能与其所筹谋‘龙华三会’相匹敌?犹未可知。
当下不能轻动,亦不能妄动。
而今首要事,还是需充实‘不良人’,使之真正具备镇诡能力以后,再做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