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任希心里像堵着气,掀开被子起身,非要灌下几口水才心情舒畅了些:“你说怎么算爱一个人?”
董向笛也是个母胎solo,比他还不清楚这些:“跟着感觉走吧,想占有他,想抱他亲他,还想听他一辈子都说爱你?”
任希听得脸上好烫。
董向笛又道:“你想吗?”
“我不清楚,”任希的指尖抠起挂壁的小盲盒,“你说褚郁想吗?”
董向笛:“这得问他了,宝贝。”
任希深吸口气:“他都不找我,也不道歉,反正这回我绝对不会先低头了。”
董向笛问了好久,任希才发起牢骚。
他听得难免为任希抱不平,但这回不比上次,辨得出褚郁在任希心里的分量后,他想着只有换吉他和男德学院能成为他的缺德黑历史了。
董向笛记得褚郁在拍摄广告,时间紧迫,应该忙着通宵:“你先好好睡觉,再给他一天时间吧?”
任希从小就容易炸毛,却也每回都好哄。
之前朋友们坑了褚郁不止一回,再且为了崽崽,他也会多为褚郁的事业考虑,也不过问褚郁那头的拍摄情况怎么样,先妥协睡下了。
偏偏天有不测风云,通宵拍摄出了闪失。
“医药箱呢?!”
“流了这么血,小褚老师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真的很抱歉!是我们工作人员的疏忽!!”
摄影棚里,褚郁身旁簇拥着乱成一锅的工作人员。
就在两分钟前,头顶上的氛围打光灯没扭紧,不小心跌落砸向鼻梁,褚郁登时闻到火辣辣的血锈味。
好在他的原生鼻梁没受损,否则当晚热搜又要出现他的名字。
被金柱哥搀到幕下,拍摄中止,工作人员递来冰敷的工具,找了个折叠椅子让他坐着。
这时候已经太晚了,褚郁嫌吵,也不愿再折腾。
陈金柱意会他的意思:“请问明天还需不需要补拍摄?”
导演赶来关心道:“已有的素材都没问题了,拍摄结束。”
褚郁颔首:“那就行。”
工作人员们才是慌乱的:“真的非常抱歉,您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褚郁摇摇头,熬夜的后果是脑袋很空:“我想静一下。”
人群散去。
陈金柱叫来的网约车也很快抵达。
夜阑的风吹得人脑壳子生痛,坐在后座,褚郁漫无边际地望向远处城市烟火。
他才二十二岁,却渴望起以往从未向往过的温情,浮现出的只有任希的脸。
再铁打的营盘也经不起流水的兵。
褚郁回到酒店套房,蹭掉鞋子,倒床上,灯也顾不及关就累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