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粉色喷漆的法拉利停在了任家大院。
车门向上拉开,女孩子穿着短靴的长腿触及地面,唐艺泞抱着乱七八糟的包裹下了车,手忙脚乱压回车门——
她老远就朝大别墅里喊:“哥!我给小侄子买的菠萝包连体衣到啦!”
屋里的热闹隔绝了那句话。
任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聚在摇篮床前。
床里躺着个小男婴,他长着一双漂亮葡萄眼,嘴巴含着奶瓶,可可爱爱地嗦得起劲。
“哎呀,菠萝包长得和希希好像呀。”
“小宝贝看到这么多人都不哭,这点也和希希小时候像。”
“哎呀,想想菠萝包要叫我姨姥姥,心都要化掉了。”
唐艺泞风风火火回了屋。
她将快递随手一搁,径直挤入人群中,双眼婆娑地盯着小侄子看:“菠萝包,姨姨一放学就回来看你啦!”
菠萝包一看到她却嗷嗷哭了起来!
唐艺泞:“……”
小侄子你让姨姨好尴尬啊。
薛甯晚赶紧抱起外孙,边哄边朝唐艺泞说:“艺泞,去陪你哥解解闷,别让他整天黏着小褚。”
唐艺泞脸上一红:“他喜欢哥夫嘛,哥夫也喜欢黏着他的。”
说是这么说,偷亲一口小侄子后,唐艺泞马不停蹄上了楼梯,直奔她哥的房间。
她跑得太急,一不留神磕到了膝盖,疼得倒吸凉气。
那瞬间,半个月前的记忆涌现在脑海里。
急救室外的无人不在焦急等待。
唐艺泞深夜请假,从艺术学院匆匆赶到托尔医院,眼前赤红着双眸的褚郁令她下意识感到阵阵后怕。
“我哥情况怎么样?大姨你不要吓我。”
“……大出血。”
当时,整个等候室里鸦雀无声。
唐艺泞心里煎熬,又会忍不住偷偷往褚郁身上瞄。
在她眼里的哥夫经历过最低谷,面临过各种争议,却只在当下面色惨白,连呼吸也透露着脆弱,双眸更是充斥着可怖的红血丝。
回忆戛然而止。
唐艺泞松开捂着膝盖的手掌。思忖半晌,还是不打算去打扰哥哥和哥夫了,脚步朝相反方向,再次下了楼梯。
三楼主卧。
不比在紫苑的别墅设计别具现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