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邵逾朗是这儿的常客,侯妈妈对他也很熟络。
“原来她就是常风的小老师!”一旁的侯叔叔见到我有点惊讶,转头问邵逾朗,“是你把她介绍给常风的?”
“小叔叔,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她是我同班同学。”侯常风插嘴。
“哦,那是你把她介绍给逾朗的。”
“都不是,小叔叔你没凭没据的,怎么尽乱猜,真会看人说事。”
侯叔叔突然意味深长地扫视了我们三人一眼,笑而不语。
“小叔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侯常风勒住侯叔叔的脖子逼问道。
他们年龄差不了多少,侯常风口上虽然叫着“叔叔”,可瞧他这会的举止,心里多半是没有把他当叔叔来看。
“哎呦呦,你仗着人高马大对叔叔大不敬起来了。”
“侯常思,叫你声叔叔是客气了,你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邵逾朗啊,逾朗啊,救命啊,我可不想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你还是自己招了吧。”
邵逾朗不痛不痒地拿起茶杯,悠哉游哉地吹开茶叶,抿一口,这才抬起眼:“常思兄,我这就不明白了,我究竟做什么你不能说的啊。”
听到这么无耻的话,我吃在嘴里的话梅差点吞下去,剧烈地咳嗽起来。
“祝福小妹妹,你这又是怎么了?难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可是实话实说啊。我这么个大实在人,现在社会可是稀缺货了,可在你们眼里怎么倒成了坏人了?”邵逾朗边拍我的背边无辜地辩解。
我一边推开他的手,一边赏他几个白眼。邵逾朗这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让我这个被欺负的人倒是哑巴吃了黄连。
“祝福,到底怎么了?”侯常风索性问起我来了。
“没什么,大家开开玩笑。”
邵逾朗听完笑得越像只狐狸了。
侯妈妈忙活了一桌子菜,鸡鸭鱼肉虾,一应俱全,就是不如舅妈烧得精细,各个都用大盘装着,让人有种看着也饱的感觉。
侯妈妈使劲给我夹菜,不一会眼前就堆成了山,她还一个劲地说:“祝福,你吃啊,你人这么瘦就要多吃点。”
我连忙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嘴里塞,嗯,没侯常风说得那么夸张,虽不是入口即化,但味道不错。
“好吃吗?”侯妈妈问。
我点点头。
“那多吃点。”侯妈妈乐了,“一会的饺子才是我的拿手菜。”
侯妈妈说着就起身下饺子去了。
“你尝尝这个。”这时的邵逾朗突然把大白菜夹到我碗里,他笑道,“荤素要搭配。”
狐狸送上门的东西能吃吗?我迟疑了,抬起头,现侯常风和侯常思都眼巴巴地盯着我看。怎么?这菜难道有玄机?不就是大白菜吗?
我夹起塞到嘴里,突然一股刺鼻的酸味就冲上了脑门,顿时挤眉弄眼起来。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这才是我妈最拿手的醋溜大白菜。”侯常风笑着给我递过来餐巾纸,“吃不惯吐了呗。”
这醋溜大白菜也太酸了吧,上海人烧菜喜放糖,我渐渐也适应了这种酸甜的口味。
“没事,没事,我第一次吃也是受不了,太酸了,都能把牙给酸下来了,吃吃就习惯了。”侯常思笑道。
看在侯妈妈如此热情和辛苦的份上,我还是硬生生地把它吞了下去,顺手接过侯常风递过来的茶水灌了几口。
正放下茶杯,就见侯常思咬着筷子,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现我也在看他,他边摇头边叹气对邵逾朗说:“他是我侄儿侯常风吗?咋就换了个人似的,他什么时候学会给女孩子递纸端茶了?”
“你不在的日子里,生的事情多着呢。”邵逾朗自然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说得煞有其事。
“哦!”侯常思顿时来了兴致,“比如说,我侄儿是不是有了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