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宜离开家后,不晓得自己可以去哪。她原想打给表姊,可是今天是她和泽明哥的交往纪念日,她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彷彿嫌她不够可怜,这时阵阵飘下了细雨,周围人的不是拿出摺叠伞,就是拿起包包遮挡,而她什么都没有做,任凭雨水打在身上,任凭雨水隐藏着她的悲伤。
她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脚步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走到了微笑咖啡馆。
她抬眼望向二楼,没有灯光,恐怕承彦不在家,但在家又如何呢?她能对他说什么?
她觉得好累,为什么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呢?为什么她不是男孩?如果是男生,现在她也不会让妈妈这么疲累,这么委屈求全,奢求爸爸的爱了。
走得累了,身体和心灵已不堪负荷,她在阶梯上坐了下来,耳边却无止尽地重复着妈妈要她滚……
环抱住自己的双膝,她低下头靠在膝盖上,释放悲伤。
直到一声叫唤,让她暂时停止了哭泣,「摩卡?!」
刚在附近吃完晚餐的承彦,没想到会在楼梯上看见敏宜,而且她看起来……好像哭过。就着周围的路灯,他瞧见一双哭得有些红肿的灵魂之窗。
他有满腹的疑问。
「对不起。」敏宜站了起来,狼狈的抹掉脸上的水痕,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情况,所以乾脆什么都别说了。
她朝承彦点了点头后,就越过他的身边离开。
承彦却握住了她的臂膀,「你这样会感冒的,先上来吧。」
他温柔的语调,关心的口吻,像是旋开了她紧绷已久的情绪,她不由分说,衝进了他的怀抱里。
就让她小小任性一回吧,就给一点能贴近他的机会吧……她在心里向上天祈祷着。
承彦的大掌,不轻不重的在她背上拍了几下,「有什么话,我们上楼说,嗯?」
上楼以后,承彦拿了一套替换的衣服,和一条全新的白色浴巾给她,「浴室走到底右手边那间,湿的衣服换好给我,家里有烘乾机,等等帮你烘乾。」
敏宜正想要道谢,寒意窜上身,打了一个喷嚏。
他推着敏宜。「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等等再说,快点去吧。」
待敏宜进了浴室后,他自己也回到三楼浴室洗澡。他洗得很快,出来时敏宜还没好,他便先将屋子里滴到地板上的水擦乾净,接着动手煮咖啡,他则替敏宜准备了摩卡。
敏宜走出浴室,闻到了浓浓的咖啡香气。
承彦朝她走了过来,对她此刻模样感到有些好玩。他衣服的尺寸对她来说有点过大,长袖衣服长到像是穿了准备要表演水袖的服装,长裤更是不用说了,即使裤管已经被她往上摺了好几圈,对她来说还是很长。
他笑了笑,抱走她手上的湿衣服,朝客厅的桌子睞一眼,「吹风机在桌上,吹完再喝摩卡。」
她点头表示瞭解,将吹风机插上电后,开始吹乾长发。大概咖啡牛奶不喜欢吹风机的声音吧,这还是牠第一次离她这么远。
吹风机的风速与马力很强,不到一会儿时间就吹乾了,才刚放下吹风机,咖啡牛奶就跳上了她的大腿,窝着不走。
她轻抚着咖啡牛奶,在承彦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闻着衣服上的味道,那有承彦身上好闻的香味。
「吹好了吗?」声音从她背后传出,她吓了一跳,像被抓到的贼,也被吓得呛了一口口水。
「咳咳,好了。」她尷尬的笑笑。
「这傢伙,好像很喜欢你喔?」他看了眼咖啡牛奶,觉得不可思议。
平常牠不主动随便亲近人,更别说绕着谁打转过,就连身为主人的他,咖啡牛奶也很少窝在他的身上,唯有敏宜,只要她每次来,不管是在店里还是在二楼,牠会她在脚边撒娇,而敏宜就会蹲下身抚摸着牠。
「是吗?」她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