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老头喉咙里发出悠长的唱和。
秦石头听得津津有味,干脆趴在酒肆横栏上看着。
他心中想,此情此景,若是能作诗一首,该怎么写呢?
又或者说,他方才的想法是不是走进误区了?
难道只有见到才能写出来?
那李太白怎么能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
李贺又怎能写出“昆仑玉碎凤凰叫”?
他胡思乱想一会,才听出一点不对劲,“等会,这老爷子在说什么?”
他怎么感觉很熟悉呢。
李元义恼笑道:“你讲的话,难道还听不出来吗?”
秦石头一窘,再认真听了片刻,他口中无名无姓的读书人,如今有了名姓,叫李元义,还有那花仙做的事……怎么听起来少儿不宜啊!
“李元义是谁?”
“正是不才在下。”
秦石头想跑。怪不得这近视眼一下子能找到自己,原来是记恨已久啊!
“原来是元义兄,幸会幸会。”
“你!”李元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秦石头比他小十岁,还能真打他一顿不成。
可李元义委屈啊。
如今在私塾里,每日被同窗嘲笑,都影响到他读书的心情了!
“你赶紧去跟他们说,叫他们别讲这个故事了!”
秦石头沉吟片刻,“这时候也有版权?”
“什么版权?”李元义被他问愣片刻,秦石头看着眼前傻狍子似的读书人,露出和善的笑容:“元义兄,我叫秦扶清,认识你很高兴,我请你喝茶怎么样?”
他够不着李元义肩膀,只能拉着李元义的胳膊,带他绕来绕去,却不认识路,反倒让李元义把他带到一家茶馆。
二人找位置坐下,要了两杯清凉饮。
茶来了,就是一碗凉茶,里面泡着几片薄荷叶,店家还颇具诗意地撒了三两颗煮熟的红豆。
喝下去冰冰凉凉,看着也好看。
秦石头忙道:“元义兄,你快给我讲讲,我说的故事,叫别人讲了,有律法规定我能追责索要报酬吗?”
读书人考试,有明法科,相当于后世的法律考试,考上就能从事相关职业。
虽说李元义走的是进士科,可他也学过律法,多少有了解。
“这,好像并没有吧?除非你和大书肆签订书契,若是被其他书铺盗版,自有东家替你追责。”
不过大多数盗印都和后世盗版一样,民间泛滥,维权艰难,官府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
朝中就曾出过一件事,当朝三品大官出的书,被人给盗印了,连问三府,多地追责,才管住盗版书泛滥,最后索要赔偿两万多两银。
可寻常人说话哪有那么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