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继续在网上黑费利逼死母亲的事。
全程都没有回嘴过一个字的费利,这次张嘴了。他接受了同一个法制节目的访谈,作为特殊受害人,细细谈论起年幼时那件令他痛彻心扉的事。
主持人:“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费利:“从我记事起,费保国就是一个非常暴力的人。经常酗酒。喝醉了就打我妈。我拦着,就连我一块打。”
主持人:“想过还手吗?”
费利:“可能是在这种高压环境里成长,我从小就是一个特别软弱的孩子。我性格很内向,也不擅长解决争端。一般来讲,只要事情能过去,就算我吃点亏都没关系。”
无法想象,现在一点就着的山炮,幼年时期却是一个软弱的孩子。
主持人:“有尝试通过别的渠道处理吗?”
费利苦笑了一声:“能想到的都试过。报警,警察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回家我妈被打得更惨。离婚,费保国说你敢离我把你们俩剁碎喂狗。我妈要回娘家,她娘家人说丢人。我妈就找当地妇女组织,结果她们认为是我妈做得不够好才激怒费保国。我妈的工资卡都在费保国手里,她连给曲孝雄的钱都是偷出来的。这个世界没有给我妈任何活路。”
主持人:“怎么会跟曲孝雄扯上关系的?”
费利:“我妈被打得回不去家,就只能带着我去外面压马路。就漫无目的地走,经常一走就是几个小时,等费保国酒醒了,可能就不打了。当时就看到很多曲孝雄的海报,说什么能找到人生真谛,脱离苦海。”
主持人:“你母亲就信了?”
费利:“我妈不是信了,她是把曲孝雄当成了救命稻草。”
主持人:“那你跟曲孝雄,是什么关系呢?”
费利沉默了很久。
然后吸了吸鼻子,才故作镇静地开口:“曲孝雄是个色鬼。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在信徒中物色一些长得好看的,骗到自己房里。他很喜欢我妈,我妈长得漂亮。”然后又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接着说道,“他也很喜欢我,因为我和我妈长得很像。”
这句话什么意思,大家都能猜到。主持人表情略微震惊:“你母亲知道这件事吗?”
费利双眼微红,摇摇头:“他说要是我不同意,就去找我妈。我又不能让他去碰我妈。他答应我,只要我听话,就帮助我们。”
主持人同情地叹了口气,问:“发生过关系吗?”
“还没到那一步,我妈就死了。但他最喜欢的不是进入,而是猥亵。”费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过多情绪波动,但这句话背后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主持人也沉默半晌,问:“他是怎么‘帮助’你们的?”
费利:“画饼。”
主持人:“什么意思?”
费利:“让我母亲‘忍耐’、‘原谅’、‘宽容’。说什么‘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反正就是,现在忍一忍,以后就会有无比幸福的明天。”
主持人不意外,老话术了。两人又聊了一些细节,主持人就切入了观众最关心的一个话题。
主持人问:“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母亲自杀身亡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