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司坚信:“有的话,就是你认识的人太少!”
“……”
时攸隰抬眼看着他,眼神有一瞬间放空,同样的话重复在耳边。
———“小先生没想过放手吗?”
时攸隰有些踉跄地从千层阶走下来,看了一眼这几年几乎没怎么变老的老道士。
老道士见他看过来,扇了扇没毛的扇子,“算命吗?我给你打折哦。”
他麻木地感受膝盖的酸痛,慢吞吞问:
“你能算出什么?”
老道士摆出那个江湖骗子通用的手势,神神叨叨:
“情执深重、终不可脱。
执于一念,困于此间。
若能放手,定能解脱。”
时攸隰跪在那个蒲团上,七月的天气根本不需要暖宝宝,可他每次跪在这,依旧会下意识地掏口袋。
时攸隰突然被自己这个动作蠢笑了,看向老道士。
“解脱?为什么?”
老道士也笑,他指了指千层阶,“那小先生不也曾嗤此行甚蠢,如今你又为何甘做这蠢人啊?”
能为什么。
时攸隰不想跪了,他觉得这人话多巨烦。
但这次他没东西堵这人的嘴。
老道士见到手的生意要没了,大喊:“小先生觉得我说错了?哎呀话不好听,但是是真话!”
“你没说错。”时攸隰淡淡道,他背过身,慢吞吞往寺庙外走。
没说错,他确实挺蠢的。
飞机落地高速滑行,轰鸣声里,时司听到身边的人嗤笑,夹杂着气流,一吹就散。
“喜欢?我讨厌死她了。”
不守信用的人。
他讨厌死她了。
讨厌?
时司猛翻白眼,看着窗外的伦敦最繁华的机场,心里狂骂。
都为爱放弃名牌大学来学踩缝纫机了,还讨厌?
都tm染了一头这么非主流的头发了还讨厌?!
时司觉得时攸隰彻底没救了!
他要让官识延赶紧开点别的药给时攸隰吃!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经到达伦敦希斯罗机场,我们将在……”(自带英语翻译)
“祝您旅途愉快。”
穆以姌对着漂亮的金发空姐笑了笑,下了飞机,手机铃响,她接起来:
“邢叔叔,嗯,刚我到,您之前说的,你老板的公寓地址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