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攸隰音调上扬:“我的什么?”
“……没什么,”穆以姌生硬转移话题,“我刚刚看见一个长得很像特莎的人,给你发消息你没收到?”
时攸隰没说话,穆以姌看过去,却被少年冷冽黝黑的瞳孔刺到。
“……你”
“我去找我母亲,没看手机。”时攸隰突然说。
因为见到白笙笙所以才突然发脾气?
穆以姌只在刚刚来的时候才看见了时言,男人领着时攸隰在人客中交谈,倒是白笙笙一直没出来过。
这么多年,时攸隰跟白笙笙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
穆以姌软了声安慰:“是又生病了?她能来陪你过成人礼估计已经尽最大努力了———”
“生病?”时攸隰嗤笑,“她只是讨厌看到我这张脸而已,如果有的选,她根本不想来。”
少年的目光有些放空,盯着两人相牵的手问:
“姐姐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可怜,被迫跟父亲在一起,被迫生下我,如果能让她选一次,她巴不得什么都抛弃掉,包括她的亲生儿子。”
“……”穆以姌没说话。
她不清楚白笙笙跟时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讨厌白笙笙和时言以为人父母的做法,但如果真像时攸隰说得那样,一个女人,因为被冠以爱的枷锁,囚禁了心甚至失去对身体的掌控,那当然很可怜。
穆以姌不说,但时攸隰太了解她,清楚地知道她也在可怜白笙笙。
他感受着手心的温热,心里却在发冷,“但那是我以前的想法,后来我没再这么想过,姐姐知道为什么吗?”
穆以姌疑惑:“嗯?”
时攸隰注视女人清丽的面容,“如果没有父亲的那些逼迫,那就不会有我,我就遇不到姐姐了。”
“……你”
穆以姌发怔地看着他。
“我以前讨厌父亲,越长大越讨厌。”
时攸隰语气很缓,一字一句却清清楚楚,明明在告诉穆以姌却好像在自我说服,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最像他的人是我,最懂他的人……好像也是我。”
“……”
时攸隰这番话说得前后矛盾至极,穆以姌不受控地跟他对视,她看不懂那双眼瞳里翻涌的情绪,少年身上极端的陌生和压迫让穆以姌心里莫名发慌。
“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