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笾纪很是兴奋:“嘘,表演还没结束呢!”
穆以姌看着乌漆麻黑的墙壁,恍惚和记忆里某个瞬间相符合,这个熟悉感却让她不安到了极点。
她怎么会觉得这眼熟……
两个人又来到了另一个隔间,同样的暗室,同样有一个人坐在那,不同的是这次穆以姌一眼就看出那个人是谁。
是程姌曾经的小助理……陈弋婷。
女人仰着脸,了无生气,身上到处插着针管子,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着明显的针孔,皮肤表层因为承受过量的注射变得又红又肿,看上去像是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一样。
穆以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反胃,时笾纪瞄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慢吞吞走到那堆管子连接的水溶仪器上,按开开关,仪器一半的液体顺着数不清的管子输进陈弋婷的身体。
也许是因为太疼,陈弋婷的身体剧烈抖了一下,这下仿佛触发了开关,她含糊着眼,表情呆滞声音响亮:
“对不起小程总,我不该给你下药,是我该死,我贱命一条。”
“对不起小程总,我不该给你下药,是我该死,我该死……咳咳!”
“……”
穆以姌视线僵直,浑身冰凉。
仪器另一半的液体也注射进去,陈弋婷的皮肤一下子就发红肿大,她疼得咳起来,风团似的鼓包爬满这个女孩的全身,像是无数在皮肤下产卵的蛆虫。
时笾纪看着深呼吸的穆以姌有点不满意,他指着水箱里的液体告诉穆以姌:“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她当初给你下的毒,另一半是稀释剂。”
“每天,她都要体会无数次被注射毒药再被稀释解毒。她身上流出来的血啊都黑了,肉也都烂了。”
“……”
如愿看到穆以姌变得扭曲狰狞的表情,时笾纪安慰地拍了拍她:“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毒是慢性,控制用量就不要命,小隰嫌她命贱,才不会那么容易让她死。”
……时攸隰?
他是说这都是时攸隰做的?
“没错。”时笾纪笑盈盈看着她,“就是你想的那样,这都是小隰的手笔,因为你。”
他拿出一沓照片拍在穆以姌腿上,穆以姌低头瞟了一眼,不敢再看。那上面全是她眼熟的,能叫得出名字的人。
有曾经挑衅她的莫家三少,对他出言不逊的林志庭,还有那个在海市围堵她的拆迁户。
每一个都面目全非,让人无法直视。
“因为你的消失,小隰只能把气都撒到这些人身上,不止他们两个,还有别人,把他们关在时门里,慢慢撒气,最近倒是因为你好久没来了。”
穆以姌眼前一花,她根本不敢看摊在那里的陈弋婷,她不相信,她不想信,她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时笾纪,不停重复地说:“不是……是你!”
“噢对!还有我。”时笾纪笑开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拉开自己平整的西装袖口,露出下面嶙峋的手臂,“你说得对他当然也不会放过我,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吗,他用锁链从这里穿过去拉出来,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吊着我!”
男人兴奋地去拉她的手摸上那些血窟窿,穆以姌任他摆布,皮下诡异的触感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穆以姌猛地躬身干呕起来。
时笾纪冷眼看着她瘫在地上不停地痉挛,蹲下去掰起她的脸,“小隰跟我说你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为什么这么惊讶,你在害怕?不应该啊。”
男人掐着她的脸朝着陈弋婷的方向,说着穆以姌难以接受的事实,“看看他们,看看他们的表情,看看他们的伤,小隰多喜欢你啊,你怕什么呢!”
“要是让他知道你这么怕他,他一定很伤心。”
时笾纪只要一想到时攸隰难受又绝望的表情,他就兴奋得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