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死我我不会拒绝,顶多在遗嘱里多加一项,让时门连你一起杀了。哪怕我死,我也要姐姐做关着我的棺材板。”
“就算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我也会跟你开个大床房。”
“这辈子我都会缠着你,时攸隰就只能在你身边了!”
“害怕吗?”时攸隰瞳孔生黑死沉,那里仅有的聚光都用来看眼前的女人,而他没错过穆以姌眼里的慌张,他却笑得开心极了。
“你看看你,怕成这样…”
他的嘴角拉平,“什么都怕我,什么都怨我,还敢说你担心我。”
“我不要你假惺惺的担心,姐姐,如果你没有完全接受我,如果你爱上的不是完全的时攸隰,那就不要老是给我希望,趁现在,离我越远越好,越敷衍越好,说不定。。。”
他看着穆以姌红透的眼眶,眼前猛地浮现白笙笙在咽气前解脱的笑容。
男人猩红的双眼松散开。
藏在衣服下的划痕开始发痒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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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爱意居然随着恐惧在这一刻疯涨。
面前的女人脸色开始发白,耳边听见了艾倪惊恐地大叫。
时攸隰猛地松开手,意识回笼后,他笑得乖巧又凄凉。
“。。。说不定将来等我腻了就真的会放过你了。”
“。。。。。。。”
男人不再看她,走出房间对守在外面的时节和艾倪说:“送她回去。”
“啊?”
时节还拿着药箱,却来不及给他擦药,
艾倪进屋,看见红透眼憋着泪的穆以姌心都软了,“。。。。夫人,没事吧?!”
穆以姌狼狈的抹了把脸,“。。。我一定要走?”
时节不好意思进来,只能大声点说,“先生一定要我送你回去。。。。夫人,晚点时业会有别的人来,你在这会有点麻烦。”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有歧义,连忙解释,“我!我不是嫌你麻烦!那些人龙鱼混杂的,先生怕你被人认出来被为难——”
“我知道了。”穆以姌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她走出门,看了一眼走廊尽头,那里还能看见仪式点燃的各种烛光,她对时节说:
“就停在这附近,等他们下葬完我再走…行不行?”
这时节哪敢说不行啊。
除了他俩,还有一车的人护着她走。
穆以姌在离半山的不远处等到了上半夜,那辆全黑的灵车开出来朝陵园去,她也一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
为了达到仪式的目的,时言没有给白笙笙火化,他买下陵园的后半山,就在白笙笙父母墓碑的后面,他将白笙笙的遗体放在空了的骨灰罐下面。
白笙笙的遗容很美,穿着精致的白色礼裙,戴着婚戒,拿着她最喜欢的捧花。
上头的骨灰罐里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血,八字,发丝和指甲盖。
时言不让任何人插手,他一点点把双人坑里的一边慢慢,慢慢地填土。
夜色昏黑,可他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口白色的棺椁是什么样的,又是怎样在他的手下一点点埋于尘土。
…连他最后能看见的光都没了。
像是灵魂有托,风声萧起,时言耳边听到了白笙笙的声音。
在最后临别前,她居然还愿意理他,留话给他。
——“时言,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别再遇见了,你呢,如果有下辈子。。。会放过我吗?”
“。。。不会。”
白笙笙奄奄地笑了,她穿了一身大红色,脸上甚至还化着淡淡的妆。
精心打扮,就为了永远诀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