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低姿态,寻个小官职,但能有大用处的,是不是?”云启的双眼一亮,他是呆板,但不表示他傻。
“对见云启想明白了,翎萱就不遮着掖着了。“大哥,曹家在京城握着那么点兵权,人家就趋之若鹜,把他捧在手里,可见官大小无所谓,只要有实权就可以。萱儿的意思是,大哥有学问,可不用太委屈自己,但凡能有好处,能让人敬畏的官职,就可以了。这一点,只要大哥想明白了,请大嫂的娘家帮忙,或者是大哥的外祖家说情,都是可以的,不是吗?”
云启细细的琢磨着,终于在想通所有的事情后,站起身,郑重的给翎萱施了一礼,满怀喜悦道:“听了萱儿妹妹今天的一番话,简直让兄长醍醐灌顶,犹如重新活过来似的,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自以为是,愚不可及,萱儿妹妹,为兄谢你了!”
“大哥,我是当妹妹的,如何敢受大哥的大礼呢?”翎萱赶紧起身避开。
“这礼,妹妹受得云启眼眶微红说:“若不是有妹妹的提点,以大哥的愚笨脑子,一辈子都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的!”
云波见他们这样,心里在腹诽着:大哥,不要说你了,你看整个京城,谁能有这样的想法?人家都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的,可没见人是要往低处走,走的还那么的让人兴奋。
不得不说,这个妹子,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云启得了最佳的答案,跟云波离开之后,就匆忙的回了云府,找了自己的父亲云霄,说了翎萱的提点,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
云霄听了儿子激动的言语之后,好半天的没有反应过来,等想明白其中的意思之后,恍然大悟道:“萱儿这一招,走的极妙啊!”这样的夸赞,也是变相的同意了。
“谁说不是呢云启觉得自己能低头恳求萱儿,那是走的最对的一步了。
“这件事,你可以跟你外公还有你老丈人好好的说说,看看他们怎么个意思云霄是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句话,竟然也悄悄的改变这两府,让他们不在盯着京中那些空有虚表的华丽官位,而是紧盯着那些实在又有点权利的,无形之中的帮了翎萱一把。
京城杨家,代代出的文臣都是皇家极其看重的,不迂腐,甚至有几个还是会武,懂得变通,很受皇上的喜欢。
杨芸儿出嫁之后,就成了云杨氏,冠上了云家姓,自然也为云启着想。
云启去了裴国公府,杨芸儿就带了丫鬟回了杨家,到把杨家人给吓了一跳……最后还是杨芸儿解释,说自己是有事情回来找父亲商议的,不是在云家受了委屈,才把众人安抚住的。
杨芸儿的父亲杨礼鸣在听了自己女儿的话后,有些举棋不定,就去找了老杨大人。
老杨大人为官那么多年,一些个东西,自然清楚,所以听了之后,立刻拍着桌子喊:“妙啊,真是一步好棋,好棋啊!”
杨礼鸣见自己父亲那么高兴,有些不是滋味的说:“不就是想在京里当个官嘛,父亲至于那么高兴吗?”杨家子弟,只要有点出息的,那个不是为官的?
“你明白什么?之前我寻思着,芸儿嫁过去,不求大富大贵,能平安顺遂,那也算是对的住她了。她婆婆裴氏是个好的,也明是非,看成亲那天给芸儿得脸的情形,就知道芸儿颇得她满意,想着芸儿这么过一辈子,也可以了。可如今看来,那云启到不是个清高的,竟然还能渗透里面的道理,可见是个有本事的,你这个女婿,可真是挑对了!”杨老爷子喜悦不已的夸赞着。
杨礼鸣原先是不明白,可经过老爷子的一番点拨,立刻就懂了其中的关键,忍不住笑着说:“也亏的他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到时候啊,也不知道多少人得笑话他往低处走“笑话不笑话的,就看你这个老丈人的本事了杨老爷子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的儿子,直白的说:“不要说云启了,就连府里的那些个占据着好看位置,却一点点名堂都没有的儿孙,也该往下走走,把位置让出来给觊觎的人坐坐,免得平白得罪人!”
翎萱只负责提点,至于做到什么地步,她不管。
万俟晟炎走后,翎萱虽然觉得不习惯,但也慢慢的变回了以前的生活,有点波澜不惊,却宁静的让人心安。
翎萱这边是安静了,但雍亲王府可不宁静啊!
据说是世子爷回京之后,知道自己庶出的妹妹被人当街羞辱了,就震怒万分,跟老王爷一起进宫,给万俟梅儿御赐个身份,不然的话,真的以为皇族的姑娘是好欺负的。
良妃得知这个情况之后,是心里咬牙切齿的,雍亲王府这么做,无非是要给史家打脸。可明明是雍亲王那个老匹夫挑衅,坏了轩儿的好事,史家也只是回礼罢了,竟然被他闹腾到这般的地步。
皇上很看重自己这个皇兄,皇兄不但有从龙之功,更在自己最尴尬的时候,交出了兵权,让那些掌握兵权的人无可奈何,迫不得已的把所有的兵权都回归到他的手里进行重新分配,所以这份恩情,他永远记得。
皇兄对皇位的淡薄,他是最为清楚的。
皇兄深爱自己的王妃,不想为皇为帝,因为成为皇帝,就得广纳后宫,就得有很多女人,要对不起自己深爱的女人——雍亲王深爱难缠而死的王妃,那是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的。
雍亲王府的梅园,是为爱梅的王妃建造的。甚至,收了王妃的陪嫁丫鬟,生出来的女儿,都取着思念王妃的名字,所以别人都有可能造反,唯独雍亲王不会。
这一点,他笃定万分。
就因为他的信任,所以雍亲王做事总是暴怒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份,有什么直言,从不藏着掖着。
在经历了登基时候的无数危险,有这么一位皇兄陪着,他觉得是自己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