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被拆穿吗?”
这时百里煜华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重伤!性命垂危?
慕容久久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百里煜华的用意,他是在将事情扩大化,好让她站在舆论的有利一面。
那么她现在。
不及细思,慕容久久跑到妆台前,直接让脸上抹了把白粉,然后直接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挺尸去了。
而几乎也在下一刻,门咣的一声推开了。
“澈郡王你……”
“让他进来吧,”谁知一个幽幽的男音响起,似乎还含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之气,带着淡淡的鼻音。
苏羽澈正要进门的身子一僵,抬眸就见百里煜华正披着外衫,自顾自的打理着腰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苏羽澈一下瞪圆了眼。
百里煜华刻意暧昧一笑,慢条斯理的道:“她是本郡王的女人,你说本郡王为何在此?倒是你,乱闯别人的闺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得改。”
苏羽澈却是瞬间气急,咬牙切齿的道:“百里煜华,你这是要毁了阿久的闺誉?”
百里煜华不以为然的摇头,“她的闺誉从来就在本郡王的手里,毁与不毁也都在本郡王的手里。”
“你最好别太自负了。”
苏羽澈狠狠一语,三步并两步就走到榻前,忧心的道:“阿久,你怎么样?”
慕容久久埋首在丝被下,幽幽一叹,抬手撩开被子,颇有些有气无力的道:“没什么大事,死不了。”
“你脸都这么白了!”
苏羽澈忧心的蹙起了眉。
“都说没事,不信你摸摸我的脉?”
“我又不会。”
苏羽澈咧嘴,不过见慕容久久面色虽白了点,但说话的神态还是如常的,这才放下了心,但紧接着又道:“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
“你是怎么听说的?”
慕容久久玩味的勾了勾唇角,倒是想听听外面是怎么传的。
“还能怎么听说,昨晚慕容子妍明显设局害你,她出那种事,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跟太子脱不了干系,你父亲却一股脑的都往你身上泼,天底下还没见过这么偏心的父亲,要是我,我也不认,还有那个慕容瑞逸,听说就是他放暗箭伤你,被当成刺客废了双腿,活该,小小年纪心眼就这么坏……”
苏羽澈自顾自的出了通气。
“外面,真这么传的……”慕容久久一边玩味的问着,一边拿眼瞟着几步外的百里煜华,知道自己没被全京城骂成蛇蝎女,多半是他的功劳。
却见百里煜华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后,一双目光,就满是不悦的盯住了苏羽澈,伏在她床头的姿势。
口中不冷不热的道:“你究竟还要说到什么时候?久久可是一夜没休息好,你难道不知她受伤需要休息吗?”
谁一夜没睡好,本姑娘睡的倍香。
“阿久……”
苏羽澈蹙着眉,明显欲言又止,但马上还是起身道:“那你先休息吧,百里煜华,你跟本郡王出来,有话跟你说。”
慕容久久朝他努了努嘴,意思客气点,这次连着苏羽澈一块骗,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百里煜华不置可否,但还是转身跟着苏羽澈出了房间,走到一条回廊上。
苏羽澈忽然转过身来,斑驳的阳光下,透着头顶沉沉的古旧横木,斜斜的洒在这两名,贵气非凡的男子身上。
一个桀骜不驯,一个内敛风华。
似乎冬月京城很多人喜欢将这二人,拿来做对比,但他们终究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沉默了片刻,苏羽澈漠然英俊的脸上,终于淡淡开口,“百里煜华,你就非要毁了阿久,才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