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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潭中的鱼（第1页）

次日天微亮，松云道长即已醒来，轻咳一声，出了屋子。钱力不久亦醒，轻手轻脚出屋去寻师父练功了。

师徒俩寻着一空地，松云先让钱力将昨晚所授简单的立桩之功练习两遍，并与他说此为武功之根基。正谓人先有立，后才有行，再有奔、跃。而立桩又不只是简单练习腿之气力，相伴还有呼吸吐纳，气息周转之法。内外双练，才能打下坚实基础。万事开头难，初练甚是枯燥，需得坚持一二载，方有小成。

钱力听的明白，理解其中精义，以后每日坚持练习。待得钱力练完，又带他至山中认识草药，一一讲解各种功效，搭配之法。

钱力跟师父讲了李子棋背伤之事，松云听言便去寻了几味草药，直至太阳升起方才归屋。两女业已起身，柳清妍在煮粥，李子棋则在清整屋内，见道长回来，都行了礼。道长和钱力去溪边洗漱。稍顷，道长捡了两块石块回来，先将咋日柳清妍所用之药草，用石砸出汁液，唤过柳清妍来替她的脚换上药。再将清晨带回的药草依样砸好，吩咐钱力替李子棋敷在背上，自己走去查看毛驴。

在用早餐之时，松云对二女说道：“你二人都有伤在身，就在此休整几日，待的伤势稍好再前行。“二女都点头称谢。松云又对钱力言道：“今日你且陪两位姐姐待在此处，为师去附近筹些粮食来，顺利就会早回。你闲暇之时记得练习，不要懒惰。”

钱力点头应是，思忖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块大点的碎银递给松云道长，松云道长惊讶地接过，却以为是柳清妍让其转交与的，便收入怀中。用完早饭，松云将粮袋中剩粮倒至一布包中，嘱咐钱力收好，自己提了剑，粮袋出屋而去。

钱力心想，师父出去了，剩下三人中只有自己行动自由，可毕竟弱小。而柳清妍的腿伤一时难好，只能呆着不能走动。李子棋的背伤也影响她双手施力。此时无事尚好，若有什么意外，还真是难以对付。

此时又仅留有几斤栗米，十余块干饼。人和驴都要吃，要在此处再待数日可真有点不够，也难怪师父要出去寻粮。暂先不管别的，要把这屋门安好再说，有什么事还可躲入屋中避一时。

钱力把想法与二女一提，与柳清妍不谋而合，她也是风浪经历多了，知道凡事预则立。李子棋见钱力想的周到，只说听弟弟的。

两个大人中唯柳清妍能使出气力，便由钱力帮扶着她去周围砍些粗实点的柴棍、山藤。一个多时辰后，三人合力将栅门做好。从屋内闩上门，外面便难进了。

钱力歇息片刻，就想趁天时还好，出去再去寻些食物。李子棋听了也执意要去，钱力担心她的伤口，不让她同去，却被她揪住耳朵乱扯，无奈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一块去。

钱力将自已的包袱背上，与李子棋出了石屋。柳清妍待他们走后便将栅门闩上，在屋内静候。

两人沿小溪流向往下走去，幸而水溪处在山谷底部，路途不算险峻。钱力则在两边仔细察看，寻到野兽脚印，便在合适之处设下绳套。李子棋则觉得新鲜，不住好奇相问，有时自己闲的无事则寻些咋日所识的野菜。

走走停停用了两个多时辰，便见到前面有一大水潭。钱力便让李子棋寻一地坐下歇息，取出面饼与水袋递与她。

此时为正午，两人都热的出汗，钱力取出布帕去水中清洗，却见潭边水草丛中有甚多鱼儿在嬉游，心中不禁一动。他用布帕洗了头脸，又把布帕在水中搓洗净，拧了一下，递与李子棋擦汗，自己也吃了几块面饼。

两人吃完，钱力收好尚余的面饼，从包中取出小锄，木碗，找那湿软的草丛翻挖。李子棋好奇跟在边上观看，见钱力把土中翻出的虫子放入碗中，她见到那蠕动的虫子不由恶心，起紧走开。几柱香的功夫，钱力便挖到半碗多虫子。李子棋则问道：“小力，你挖这恶心的东西作何用？难道想当肉吃么！”说罢便捂嘴大笑。钱力回道：“姐，我才不吃它，水中自有等着吃它们的，你看着便是。”

说完，他去水边寻了长草编成几根草索，再用短剑砍了根长树棍，又把双手在水中洗了干净。钱力提着木棍在潭边寻一树荫处，用短剑砍了周围的杂草，把杂草团拢，垫坐在地上。从背包中取出根用绣花针弯制好的鱼钩，穿上丝钱，缚在直棍上，又装上苇漂，铜坠，做好一根钓鱼杆。

不到一个时辰，钱力就用那挖来的虫子钓了五六斤鱼。李子棋在边上看的瞪目咋舌，又欢跳不止，连说：“够吃了，够吃了！”钱力则笑着回道：“多了做成鱼干。”等到虫子用完，钱力则收竿取下线、钩收好，说到：“姐，咱俩该回啦！”

李子棋背了包袱，提了把野菜，钱力则左右肩各挎着两串鱼返回了。在太阳落山前，两人回到石屋。柳清妍打开栅门，见到钱力弄回有近十斤鱼，也不禁高兴。钱力不顾劳累，又去溪边拾掇鱼，那剥出的鱼脏，钱力心想留着还可做铒用，便用布包了用石头压在溪边。

晚餐便是喝粥，烤鱼吃。餐后，钱力将剩下的鱼抹上粗盐，腌在锅中。待到天黑，见松云道长仍未回，便与柳清妍商量守夜之事。

钱力言道：“大姐，此地偏僻，我今日出去设绳套，未见着猛兽的足迹，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今日捕的鱼，晚间腌好就要生火烘烤，方能存久。此也怕鱼的腥味会招来野兽，我意下是今夜留一人不睡，看火守夜。“

柳清妍见此小儿考虑的如此周到，不禁暗暗称奇，说到：“今日我在屋中已休息一日，晚间便由我守吧！”钱力见她通情达理，不由多生一份好感，言道：“有劳大姐了！”

钱力在小间中生一火堆，待得鱼腌好，便用树叉将鱼架上烘烤，由柳清妍守着火。钱力洗了身后，与李子棋睡在大间。本想与李子棋分开睡，但又着实抗不住冷，只好还拥着她睡，一下便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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