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也算段位不低,至此都维持着温和外表。
他对着谢行离开的背影笑了一声:“原来现在年轻人打招呼的方式是这样的。”
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只不过几步之后,谢行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手腕:“手其实很实用。”
徐北没摸透他说这话的含义,挑了下眉静待下文。
他收起嘴角笑意,眼眸黑沉不知情绪:“还是别废了的好。”
下午的飞机,到酒店入住已经临近半夜。
裴芷躺在贵妃榻上贴好面膜,这才拿出问前台借的数据线充上电,一一给家人报平安。
才关机几个小时,平时有事没事的都掐着这个时间段给她发消息,一下午涌进来不少未读。她翻了好几页才算翻完。
新加坡和国内没有时差,午夜十一点五十分,新进来一条消息。
没有寒暄,没有称呼,没有主题。
【陵城开始下雨。不过你不在,下的不好看[图片]】
上一条,还停留在她发出的消息上:【好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再往上,是成功添加对方为好友可以开始聊天的系统提示。
裴芷点开照片,取景出乎意料不是熟悉的落地窗,也不是露台。光线暗沉,树影婆娑,泥水顺着逼仄的小路汇成一汪浅流往下流淌。
她放大再放大、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从点缀在黑幕中的城市灯光判断出,这是在陵山观景台上。
那么晚,又下着雨,跑陵山上去做什么。
跳出照片,视线又落在简短的对话上——你不在,下的不好看。
她突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明知他所作所为皆是奔着目的而去,也不免顺着他所愿,拉回初识时的记忆。
相识是因为一场雨,再见依然是一场雨。
借了伞、又还伞,本应该再无交集。裴芷早就把这位冒冒失失出现,安安静静退场的小朋友忘在了脑后。
她毕了业在陵城玩摄影。陵城的摄影圈子五十以上的退休老头居多。
年轻人大多分两类,买不起一整套□□短炮且没有这闲工夫的是一类。买得起又有时间但三心二意、爱好也不在这儿的又是一类。
她从小跟着裴忠南入门,年纪轻轻就加入摄影协会,成为了圈里独特的那一类。
协会周末有个活动,应了旅游局的邀约,要去陵山拍风景照。裴芷刚好在内。
主要还是因为年轻,跋山涉水不吃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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