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律师在,很快走完程序从派出所出来。
不过那也到了后半夜。
夜里冷风刺骨,裴芷拢紧衣襟才发现胸口藕白色的布料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血污。与她今儿感性又精致的打扮一较量,那道干涸的血迹尤其碍眼。
她嫌弃地拎着衣衫一角偏头闻了闻。
好像还有味儿。
这番嫌弃又绝望的模样烙在谢行眼里,他低头看一眼自己褴褛不堪的卫衣,仿佛才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肩碰了她一下:“我赔给你。”
“用什么赔?”裴芷掀开眼皮,冷飕飕刺他:“你这身破衣服比我还脏。我今天还回不回家了?”
这副样子不被老裴烦死才怪。
今晚从进派出所捞人开始,她其实一直有点儿生气。
起初是憋着的,尤其刚见着时,对方的惨烈模样让她心疼更多一些。而后听到他把人手给弄断了,还参与什么地下拳馆。气恼上头,恨不能当着民警的面拿棍子敲开他脑袋,问问他哪里不清醒。
这会儿不用藏着捏着,语气自然不好。
谢行自知有错,伸手去拽她袖口。
“我家有你穿的衣服。”
裴芷诧异挑眉。
分手的时候虽然仓促,但也算干净利落。她的随身物品带走的带走,扔的扔,不该还有残留。
怕她不信,谢行强调:“真的。你换完回去裴老师就不会多问了。”
一针见血戳在她烦恼的点上。
此时就在静远派出所门口,到他家很近。
时隔两年,上回去他家,他躺在床上半醒不醒的,也不能算是个正常男人。可这回不一样,两人都清醒着,还是后半夜。
孤男寡女——
裴芷胡思乱想着,被不远处跳着双闪的车灯晃了眼。她听见谢行在耳边说:“姐姐,上车。”
陌生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刚在里边和民警据理力争的律师按下车窗,“直接到你家?”
显然,话是对着谢行问的。
谢行点头:“嗯。我家。”
今晚本来是去泡吧的,裴芷没开车,深更半夜叫个车也费劲。而自己胸口沾着血迹站在派车所门口,哪个出租车司机敢接她。
她上车与谢行分坐在后车厢两侧,恨不得隔开十万八千米远。
见她贴着车门坐姿防备,谢行主动拉下两人之间的扶手:“不会坐得不舒服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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