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进德宫上下宫人,一律杖二十。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
一个玉珠犯事,怎么也不至于牵连整个进德宫。
谢桀这是明晃晃的敲打。
进德宫的宫人受下这二十杖,不至于死,却一定会重伤。
届时德妃被禁足宫中,如何为她的宫人筹措到如此多的伤药?若是置之不理,那人心就彻底散了。
如果不想彻底失去人心,那何家在宫中埋下的人,就不得不动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家要放弃好不容易扶起来的德妃,还是把自己多年经营的人手放到谢桀眼皮子底下?
这是个阳谋。
阿赫雅只将后续可能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眼皮子就忍不住跳了起来。
谢桀的心机,果然深沉近妖,非常人所能及。
事到如今,德妃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但不能求情,还要跪谢皇恩。
周忠最会揣摩谢桀心思,此时皮笑肉不笑,不阴不阳地来了句。
“德妃娘娘,请吧。”
德妃咬牙站起身,阴森地望了阿赫雅一眼,恨不得活剥了她,怀着恨意愤愤离开了。
她一走,淑妃等人也就没了留下的理由,象征性地安慰关心了阿赫雅几句,也都散了。
琼枝殿中,只剩下谢桀与阿赫雅二人。
阿赫雅缓缓抬眼,与谢桀对视,半晌,声音轻软。
“陛下。”
她撇着唇角,显然是有些委屈,眼中带着惶然,朝谢桀撒娇。
“抱我。”
烛火噼啪,摇晃着照出暖黄的光,打在美人侧脸,使得本就精致的面容愈发惹人怜爱。
所谓灯下看美人,大约便是如此。
谢桀心头某处仿佛被轻轻地挠了一下,又痒又软。
“娇气。”他嘴上如此说,身体却十分诚实,长臂一揽,便将撒娇的猫儿抱了起来。
阿赫雅顺势跨坐在他身上,腰肢软若无骨,攀附在男人身上。
她的指尖由上自下,缓缓从他胸膛前滑过,故意虚弱地喘了两声。
“陛下……”
那声音又娇又细,听起来不像是病弱,反像是某种暗示的诱惑。
谢桀喉结滚了滚,只觉得口干舌燥,眼神也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