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这一大早的是去哪儿?”
云离卿刚一脚跨出云府的大门身后就传来三叔云忆折的声音。
“三叔早,今日正好休沐,去外祖家,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云离卿并未隐瞒,这是年前最后一个休沐日了,有些事情他还想再去请教一下外祖。
“那刚好,我们同路。”云忆折完全没有长辈的样子,快走几步一边挥手,不耐烦的让准备上前行礼的家丁退下,一边伸手勾住云离卿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三叔也是要去外祖家?”云离卿有些古怪的看着云忆折。
虽然简家是姻亲,是他外祖家,但是简家家风保守,最是墨守陈规。三叔一向不爱去外祖家做客,就是外祖家的几个舅舅,三叔见了都恨不得变出个翅膀来远远飞走。
“你想哪儿去了!”云忆折用食指指尖轻点了一下云离卿的脑袋,十分不认同的说道,“你外祖一家的“之乎者也”,听了都烦人,你三叔我最是看不惯的。”
看了眼云离卿,后知后觉的感到这么说似乎不太好,又转移话题道:“去找谢晨光的。”
离开池乐太久了,他都差点忘记谢府还有谢晨光这个人了。
谢晨光是刑部尚书谢晨康的胞弟,因其是家中老来子,与谢晨康相差年岁较大。
又因他们的父亲走的早,谢晨康几乎是将这个弟弟当儿子在养着。
谢晨光自幼对岐黄一道有着过人的天赋,不同族中其他人要么想走科举之道,或者就是靠这谢氏百年望族混个闲职打发日子。
谢晨光如今是太医院的左院判,是最得皇家喜爱的御医,只等老院使再过几年告老还乡,他就是铁板钉钉的太医院院使了。
不同于云忆折的桀骜不驯,谢晨光是个按标准长大的世家子弟,只是不知为何这两人从小就能混到一起。
“玄姑娘今日要在清西湖表演,我同晨光约了要一起去观赏的。”云忆折得意的说道。
云离卿才回池乐不久,玄姑娘是何人自是不知的,不过清西湖在何处倒是知道的,离此地就算坐马车过去也要花上一个半时辰,若是这么远都能人三叔赶过去,想来这玄姑娘定是个绝色女子。
由于是腊月里的清晨,街道上尤为的安静,该备好年货的早就都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了,难得到了年底大部分人都停下了一年忙碌的工作,就是外出远游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看着与记忆中的热闹极为相反的清冷,云离卿一时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又回来了漠北,每逢过年沧越和崎国的将领都会默契的选择不开战,等着过上一个安稳的年关,那时候一些当地的士兵就会拉着他们一起庆祝年关,即便是两年征战这里的百姓在这个时候还是会为一年的年底忙碌的准备着对他们来说是丰盛的晚饭。
“这几天是比较清冷,不过等到了真正的年底,这街上自然就是人山人海了,而且现在也尚早,等你从谢家回来,路上应该会全是人,那会可小心些,别被一些小娘子们领了回去。”见云离卿满目的疏离神色,云忆折打趣的说道。
云离卿没理会这个嘴里没三句正经的三叔,只问道:“三叔,今夜不回家了?”
“若是得了美人青睐,有幸成为红帐的宾客,我自然不忍心拒绝美人!”云忆折得意的说道。
“谢三叔倒是愿意陪你一起疯。”谢三叔便是那太医院左院判谢晨光。云离卿很难想象一板一眼的谢晨光怎么会同意跟他的三叔一起疯闹。
“难得休沐,自然要拉着那家伙出去散散心,要不然按他这样的,再过二十八年估计也娶不到娘子。”云忆折不以为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