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后,江早羽闷闷地打开橱柜,拿出一瓶红酒,自斟自酌起来。
和林深三年,都能一朝之间彻底了断。
和秦晚洲才不到一年,而且是冲动的契约婚姻,也没什么断不了的吧。
喝了几杯酒,头痛欲裂地在床上躺到夜半。
她拿起手机,鼓起勇气,给秦晚洲拨了个电话。
几声过后,秦晚洲接了。
“喂?你怎么才给我回?”他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
听着他的声音,江早羽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晚洲听着那头静谧的呼吸,问:“怎么不说话?很忙?很累?”
江早羽依旧默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晚洲继续追问:“喂?生气了吗?是你不接我电话,不是我不给你打。你自己看看通信记录。”
寂静一片中,秦晚洲无奈地猜测:“嫌我出差时间久了,没早点回来?好,我不守信,是小狗,给你叫两声。汪~”
江早羽咬着嘴唇,幽幽叹了口气。
秦晚洲听到电话那头的叹息,心神不宁起来:“好好的,你叹什么气?不管我错哪里了,我先认错,你别不说话,好吗?”
江早羽心软了一瞬,将电话放在枕头旁,任由他问他说,自己边听边打盹,竟然浅浅地睡着了。
等到凌晨3、4点钟,突然惊醒了,她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手机。
秦晚洲已经挂掉电话了,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通话时间竟然长达2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他自言自语地聊天,在没有得到自己回应的情况下,大概是一直等到自己睡着了才挂。
江早羽一把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算了,能拖多久是多久,等他回来再说吧。
宁怡应该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非要看到离婚证才松口帮忙。
由于老年大学的校长知道江早羽家里有事,特意减少了她的排课,一周只排三节。
这让她终于能喘口气,有时间多往医院跑。
病房里,江早羽边给孙妈剥香蕉皮,边低声问周博阳:“医生今天检查过了吗?怎么说?”
周博阳轻轻摇了摇头:“透析也没什么用了,医生建议尽快找海外医疗团队治疗。”
江早羽感觉心里跟压了块石头似的,更加沉甸甸地:“英国医疗团队已经找好了。现在在等翡翠谷的房子卖出去,已经有买家询价了。签证的材料也递上去了,等回复。”
只要宁怡不提前发难,一切都还来得及。
周博阳满怀感激:“姐,要不是你,妈她可能就……真没有活路了。”
他就算砸锅卖铁去凑钱,也没有能力和资源去联络海外顶级医疗团队来治病。
钱、人脉、资源、缺一不可。
江早羽自己也付出了不少代价,遇到的难处和抉择,并不想和他们诉苦,只能自己扛着。
看着孙妈虚弱浮肿的样子,她低声说到:“只要孙妈多活一天,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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