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有定远侯的救命之恩,所以多时是在侯府看顾五姑娘和老夫人,两厌堂忙不过来才会去帮忙坐诊几日,今儿姬云阁的娇娇的得了病,她也顺势在西厢房暂住一晚。
等侯夫人和老夫人那边的岚嬷嬷走了之后,执画轻手轻脚的那干帕子去给姑娘绞被汗湿的头发。
岸雨在一边见她眼眶红红的,忙安慰道:“莫要太自责,姑娘现下烧也退了些”
执画闷声嗯了一声,昨晚是她守夜,明明卯时她悄悄看人还好着呢,一会儿就这般大热了,都怪她疏忽。
痛好痛,好痛
宋晏宁胸口传来熟悉的窒闷,每喘一口气都像有剪子凿心口一般撕裂的疼,头发被冷汗打湿,往常使不上劲的心口现下也是提不起一丝力气,只想依着痛处蜷缩起身子,以盼着减轻痛处。
“姑娘!姑娘”身边传来执画慌张的哭嗓。
在最后一刻,梦里的宋晏宁用力睁开了眼,是她熟悉的马车,旁边的是她的丫鬟。
霎时,车帘被人掀起,匆匆进来一着白泽官袍的冷面郎君,面色如霜,眉间是从未在这张玉面上见过的显而易见的慌张,旋即落入冷竹香的怀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姑娘?姑娘”
执月?怎么会是执月的声音?
宋晏宁像是用力拨开眼前挡着的迷雾,轻轻的睁开了眼,望着顶上的床帐顶上发呆,真是梦中啊,怎么她还用着缭绫的床帐,还是,她在护国公府?
“姑娘可是醒了?”一声音稳重的姑娘跨门进来问道。
“醒是醒了”只是唤了半天也没有反应,心下更担忧了。
察觉不对,宋晏宁已经侧头,看见床榻边一身青碧色的衣裙,梳着双丫髻,眼睛红红的小丫头,赫然是执月。
察觉到异常,岸雨走了过来,缓声问道:“姐儿可是有哪些不舒服,奴婢们马上找洪大夫过来看看可好?”
宋晏宁轻微摇了摇头,如鲠在喉,“他让人把你找回来了?你的孩子可还好?”
“姑、姑娘这是何意?”
见姑娘看着自己认真询问,不像玩笑,内心恐慌,怎么不知姑娘在说什么。
岸雨心下微惊,“姐儿可是梦魇,一时记糊涂了?”先不说执月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又怎的何谈‘他’把执月找回来。
方醒的时候视线有些模糊,现在定睛一看,执月的脸上尚且稚嫩,肌肤白皙不必寻常人家的姑娘差,还没像那般的枯槁,眼神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