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一身杏黄匝腰描蔷薇宝相长裙,鹅蛋脸、远山眉,婴儿肥的脸颊带着些讨喜招人疼的长相,头挽朝云髻,配喜鹊登梅簪,赤金铃铛手镯,可爱又娇俏。
同她一同行礼的人还有一未出声的女子,着一茶白撒花襦裙,头挽百合髻,簪了对儿卿云滴珠小簪,素白纤细的手上带着对白玉如意纹手镯,对比与一起的白姝,衣着就素淡低调了许多,颇有弱柳之姿。
再见这姑娘有些局促的双手交握在腹前,五指捏紧又放松,不知这人何故紧张,宋晏宁不动声色的移开眼。
宋晏宁回万福礼笑道:“小女子定远侯府五姑娘宋晏宁,这厢有礼了”。
世家贵族的家族关系的盘根错节,左都御史是从一品官职,既是三姑娘,那便是嫡女了。先前她的嫡亲哥哥白衔清去年还高中探花郎,听闻游街的时候姑娘的手绢都要将人埋起来了。
只不过这左都御史白家当年可是在傅闻潜时期就追随了,只是近年大有中立的势头,是以白家的姑娘也算可以结交的。
后钦阮与白姝各见礼,两人也算相熟,只是平日钦阮少跟这些娇滴滴的贵女一处罢了。
“这位姑娘是”宋晏宁没多想,觉着怕是要冷落了这位姑娘,便出声道。
白姝脸上笑容未断,只是转头介绍身边的这位姑娘的时候,笑意倒是浅了些:“这是我的庶长姐,白婳。”
听提起自己,白婳忙上前道:“左都御史大姑娘,白婳,有幸相识五姑娘。”
宋晏宁见旁边几人脸色各异,大抵还是些宅院的家事,面上没什么表现,倒也客客气气的搭话。重活一世,宋晏宁还有什么没明白,这世家大族里面,便是一母同胞还有不少龃龉呢,她的这些姐妹,除了大伯家真心待她的二姐姐,剩下的谁不是不吐骨头的毒蛇。
昨儿白府里乌烟瘴气,姨娘又是头疼又是脚疼的,闹着让白婳跟着她来,就算嘉阳公主没给白婳下帖,让三姑娘带着来也行,况且念着白婳没人做伴,她都忍着没去找她的小姐妹,和她呆在一席,已经算是很好脾气了。
府中谁不知道她这个庶长姐心气高着呢,一直觉着夫人给挑的夫婿不好,想着花朝节贵族公子哥多,总有意外,白姝也怕她闹出什么不合礼数的笑话。
白姝极爱看些不着调的画本子,今儿见画本子里描写的美貌姑娘站在面前,还颇合眼缘,自然是稀罕的不得了。兀自不管旁边的庶长姐,直道“我一见妹妹就一见如故,今儿我就自称姐姐了。”
旁儿落座的钦阮发笑:“你怎的知道人家宋姑娘比你小呢,万一你是妹妹呢。”
“呀,这般说来,还没问晏宁生辰是哪个月份?”
宋晏宁见白姝这般活泼,倒是好相与的,浅笑回道:“在初霜月的生辰呢。”
初霜月,那便是十月份了。白姝像是占了便宜般道:“巧了不是,我正好是三秋时节,看来还长晏宁一月。”
表情神气,倒是把几人都逗笑了。
旁边的白婳跟着笑笑,倒是有些艳羡的看着三人。这定远侯的姑娘让平日倨傲的三妹妹也主动讨巧,这大将军府的独女也是,三人调笑,倒是将她隔离在外,真的让人难受呢。
到了午时,游船也算游了一圈过来,将要靠岸。众人说说笑笑又赏景,倒是极为尽兴。
在众贵女赏景闲谈之际,一小厮从另一头男客那边走了过来。
方才众贵女就在眼观鼻,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只是众人都坐在席位上,不好走动,不然就过去定远侯府那边招呼一声,算打了个相识了。
这边一看男客那边有人遣了下人过来,自然投入了十二分的注意。旁的几座也听到了动静,一问才知原来是陆家的小厮。
旋即,就见这五姑娘同旁边的几位姑娘说了几句话,带着两个丫鬟就跟着小厮出舱了。
其中不免有些人艳羡起来,这陆家公子一表人才,清风朗月,又是从小做三殿下的伴读,虽无心官场,但日后也少不得有大出息,走自己祖父的路呢。
众人也明白即便这五姑娘从不露面,单看这母亲这边亲戚,太傅府书香世家桃李满地,父亲这边又是达官侯爵,身份哪能低了去,京都姑娘们再怎么调侃人娇养,何尝不是艳羡?
前些日子那个进士的事,也让京都的世家好一番猜测,这五姑娘身子骨弱,将来定是有些困难的,这婚嫁究竟是何种门楣,只是现在也在提醒众人,莫说人家有倾城色,就算是相貌平平,也不会差到哪去。
跟着带路的小厮出了舱门,绕到后头甲板上,也感觉风渐渐大了起来,宋晏宁顿了顿还是让丫鬟帮忙系上披风。
拢了拢披风,往前望去,宋晏宁拢披风的指间一颤,只见两位公子身形修长,身长玉立,负手而立或执扇闲谈,除了她的表哥外,另一人赫然是前世熟悉无比,但今世才第一次见的江昼。
第9章
那着把青玉折扇的陆辞臣着一身青白交领锦缎长袍,身形修长,相貌俊朗。陆辞臣是宋晏宁舅母的独子,自小在老太傅、也是宋晏宁外公的膝下养大,饱读诗书,无心官场,为人谦和有礼,是如清风细雨一般润物细无声的公子。
旁边让宋晏宁久违的江昼一身月白交领云锦袍,下摆用官绣秀出清竹,产自金陵的云锦细腻如雨中烟雨,触手柔滑,不易起皱,其上做官绣清竹,称得公子如青竹立于雨中、风中一般清凌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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