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县城内,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一中门口,身上还穿着旗袍。
而,距离县城30公里的山间,谩骂声愈来愈强烈。
陆奶奶站在马路边,向邻居传播着自己亲孙女的各种不是。
邻居还在说着好话,“你孙女读书多厉害啊,年级第二”。
陆奶奶嘴角一歪,翻了个白眼,“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女孩子”。
“就是个哑巴,又不爱说话,这种人有什么用?”。
邻居见她油盐不进,也放弃了劝说,只是想起陆诗诗那丫头,还是忍不住心疼。
照陆奶奶这架势,何止是把家里的肉藏起来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恐怕连午饭都没吃吧。
可怜了,小小年纪,正是急需营养的年纪真是苦了她了。
邻居再心疼,也不敢与他们家的事扯上联系,说了几句话,便回屋了。
房间里,陆诗诗将耳机音量调到最大,刻意不去听她们的声音。
她一张小脸冷若冰霜,也只有在翻画册时才有一些笑意。
泪水一颗颗砸向身份证证件,上面的出生年月是那么小,离她渴望的十八岁太过遥远。
她抬起手指轻轻抚过画中人的脸庞,轻轻扯出一抹笑,哽咽出声,“对不起,好像三天确实能瘦不少”。
新闻播报着2017年高考的考试情况,结束了一代人的青春。
仅低迷片刻,陆诗诗又拿出作业本,铆足了劲学习,并努力忽视来自胃部的召唤。
她紧紧咬着唇,不想自己再次流泪,但泪水像是决了堤的河水。
一下午的谩骂似乎并没有如陆奶奶如意,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
陆诗诗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直到铃声停止,她才松手。
与此同时,一条短信通知音响起,陆诗诗抹了一把眼泪,才打开看。
“女儿,不理她,她就是这样的人,没办法改变的”。
电话锲而不舍的打进来,陆诗诗深知不能不理。
果然,一接听,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声音暴躁。
“你说你跟她斗什么气,都说了不要惹她,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最后一丝期待也被男人浇灭了,陆诗诗冷声道,“我没惹她”。
电话那头的陆父似乎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又是一道指责声落下。
“你看你,我说你两句还不行了是吧,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脸上的泪水仿佛擦也擦不完,陆诗诗的心也越来越冷。
呵呵,解释好像也没有用呢,她连上耳机,将通话音量调到最小,随后将手机藏在了枕头下。
陆父骂着骂着,也知道没有人理他,最后将电话直接挂断了。
A市,一栋居民楼里,三楼窗户里,陆父走来走去,沙发上的陆母冷眼看之。
短短一天,陆诗诗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再次塌陷,她突然好想好想那个阳光又潇洒的少年。
她爬回了床上,找到通讯录里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少年温柔的声音顺着耳机传入她耳里。
“诗诗”。
只是平常的一句称呼而已,却还是红了她的眼眶。
陆诗诗捏住自己的鼻子,仰着头,将眼眶里的泪水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