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瑞瑞有口难言:“……我……”
许星洲轻轻拭去眼角的鳄鱼泪,悲伤地捏着兰花指说:“部长、部长!我的朱丽叶!你明明知道我这一生只钟情于你,你就像我维洛那花园的玫瑰,我如何容忍我的心儿被别的野男人染指……”
谭瑞瑞:“……”
谭瑞瑞说:“主席,下午好。”
然后谭瑞瑞摁住许星洲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迫使她面对世界真实的一面。
春雨黄昏,数十年的理教潮湿昏暗,许星洲身后站了个青年。
青年一头棕发向后梳,穿了双拼色aj,夹克上一个针绣的虎头,显得极为玩世不恭、浪荡不驯。
那个青年人——秦渡一揉眉骨,不走心地点点头表示知道,继而朝许星洲走了过来。
许星洲瞬间,大脑当机……
许星洲猛然之间毫无遮掩地面对秦渡,险些惨叫出声!原本心里那点‘可能认错了人’的侥幸蒸发得一干二净,他绝对认识自己!她此时满脑子只剩求生欲,简直想要落荒而逃。
“这就是,”秦渡道:“宣传部的副部长啊?”
又一道晴天霹雳,将许星洲劈得焦糊漆黑。
那天晚上许星洲的确喝了酒,却没喝断片,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那个羞耻、中二且找揍的夜晚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她这几个星期连‘酒’字都看不得。
秦渡以手抵住下颚,手里还拿着本讲义,没甚表情地问:“副部你大几?什么院的?名字叫啥?”
——三连问。
许星洲一心想着甩锅,连脑子都没过就信口胡诌:“法学院法学三班,因为是大二……”
“……所以名字叫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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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讲义啪的一声砸了她脑门。
许星洲捂着额头,嗷呜一声……
许星洲浪了一辈子,头一次被人拿拓扑讲义拍脸,疼得呲牙咧嘴……
秦渡冷漠地又抖了抖凶器——讲义,抱着双臂道:“别以为我不打女的。”
许星洲怒道:“打我干嘛!自我介绍有错吗?”
“我这有学生会成员的资料,”秦渡眼睛危险一眯:“你的班级姓名错一个字你被我拿书抽一下怎么样?”
许星洲:“……”
许星洲早预料到了秦渡大概率不买她的账,但没想到是这种程度……
秦渡漫不经心地摸出手机,问:“干不干?”
谭瑞瑞在一边头疼道:“说实话。否则秦渡真的会抽你。”
许星洲委委屈屈地说:“……许星洲。”
秦渡眉毛一动,极具侵略性地望了过来。
“新院新闻学专业……”许星洲憋屈地说:“……三班的,大二。”
她又问:“要我报学号和gpa吗?”
秦渡没说话,只盯着她,眉峰不置可否地上挑。
平常人这时候多半要被吓死,许星洲就不一样了,她敏锐地嗅到了秦渡想找她算账却又不知从何算起的气息——他居然连从何找茬都没想好!这时候不溜更待何时!
许星洲当即立断,拉着谭瑞瑞,溜得连影儿都不剩……
春夜的雨不住落入大地,秦渡在窗边看着许星洲落荒而逃的背影,摸了根烟叼着,黑暗中他的打火机一拨,火光微微亮起。
他咬着烟,在明灭火光中,看着那背影,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