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听得有些愕然,齐二夫人竟然要将积年的内院帐目交给她料理。那些拿给帐房做不就可以了,竟让她亲自来做,果然是变相的让她闲置下来啊。
“媳妇于帐目上也不过略知一二,这样大事,府里不是自有帐房在做吗?”荀卿染道。
“这事至关重要,不可假手于人,还要你亲自整理。”齐二夫人说道。
“这样啊。”
“对。”齐二夫人又嘱咐了一番事情如何重要的话,便让张嬷嬷带荀卿染去后罩房。
……
张嬷嬷打开房门,领了荀卿染进去。
荀卿染四下打量,房间颇为宽敞。原本应该是间库房,临时整理出来,也摆了些屏风桌椅等。并排几张桌案并地下,堆满了一摞摞的帐簿,足有半人多高,有的帐册已经泛黄,可见年代之久远。
“太太吩咐,以后奶奶只在这里整理,自有人送茶送水。”
张嬷嬷说完,就带着人脚底抹油,走的分外利落。
荀卿染随手捡起一本帐册,翻开,顿时扬起一股尘灰。荀卿染扔掉帐册咳嗽起来,不过一瞥之间,已经看清帐册上所写,“某年月日鸡蛋若干枚每枚若干钱合计若干钱其中破损,不可食者若干,采买人某某等等等等。又某年月日盐若干、白菜若干,胭脂若干何人分到若干等等等等。”
……
是夜,荀卿染将事情转述给齐攸,其帐目琐碎,又有许多平时没有听过见过的稀奇之处。齐攸讶然,荀卿染则忍不住大笑起来。
容氏知道了这件事,在齐二夫人到宜年居请安的时候,就问起“是有这么回事。”齐二夫人早有准备,镇定回道,“那些帐目,有些不可为外人知晓,因此不便让帐房来整理。染丫头有才干,只有她才适合。”
齐府内宅外宅,涉及许多帐目,有一些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帐目,只能自己人来处理。
容氏沉默半晌,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荀卿染接了这个差事,先是领着人打扫了半天,才慢慢看起帐目。本来荀卿染想,齐二夫人给了这件差事,别的事自是不让她过问了。可事实并非如此,早间的理事,齐二夫人还是坚特让她主持。这让荀卿染先前对齐二夫人的推断有些动摇。
每当她看帐簿累了,想出来活动活动。总会被齐二夫人叫过去,不是被留下来写帖子,就被打发出去处理事情。齐二夫人对荀卿染变的十分亲密,甚至端茶倒水、服侍饭食、捶腿等等,不论大小事都要荀卿染亲为。
荀卿染过起了披星戴月的日子。一大早去了祈年堂,只有到晚上齐二夫人睡下,她才能回到宁远居。
这天,荀卿染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床,看了眼齐攸,颇为恋恋不舍地闭上眼睛,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徒留感慨,虽有齐攸如花美眷,奈何她的精力早被齐二夫人压榨的干干净净。
齐攸见荀卿染秋波流转,也有些意动,可转眼就见荀卿染摊手摊脚地睡了过去,心中略有不满,翻身压了过来。
荀卿染是块木头。
齐攸热吻。
荀卿染依然是块木头。
脱掉小衣,脱掉亵裤。
荀卿染还是块木头。
攸候全身压下来。
荀卿染是块木头,木头终于手脚乱舞惊醒过来。
“你休想,我是不会被累死的!”
齐攸黑了脸,“谁要累死你。”
荀卿染这才彻底清醒过来,齐二夫人对她空前的看重,多亏齐府是大富之家。奴仆无数,这若是一般人家,只怕现在那些下厨、打扫、洗衣、甚至打地铺值夜的事情也落到她身上了。
经过这几天,荀卿染已经从断定齐二夫人要架空她的权力,转为怀疑齐二夫人想累死她。可这也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