珝儿这才相信,“福生哥哥不骗人,我相信福生哥哥。”
颜明月微笑,瑄儿却气的鼓起了脸,伸手就捏上珝儿的嫩包子脸。
“姑姑和姐姐都白疼你了,你这白眼包子,眼睛里只有你福生哥哥。”
“我信姑姑和姐姐的,姑姑和姐姐待珝儿好。”
珝儿听说福生不会走,分外开心,嘴巴也甜的如同抹了蜜,先是扑到颜明月怀里,对着颜明月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又搂住瑄儿也亲了一口。
“珝儿莫闹,弄花了你姑姑的妆,一会迟了上花轿的时辰,你阿泽伯伯要过来打你屁股,娘可是不拦着的。”荀卿染带着人从外面走进来,笑道。
“娘来了。”珝儿道,立刻放开了瑄儿,迈着肥肥短短的腿往荀卿染身上扑。
福生怕珝儿摔着,伸手将珝儿抱了起来,和瑄儿一起走过来向荀卿染请安,又向跟着荀卿染一起进来的郑好儿、麦芽和桔梗问好。颜明月也起身走过来,大家相互见礼。
麦芽手里牵着糖糖,后面奶妈怀里还抱着一个,桔梗手里牵着茜姐儿。
“你们先出去玩吧。”荀卿染吩咐了一声。
福生便抱了珝儿,后面瑄儿并几个孩子,由一众奶妈、丫头簇拥着往别处去了。
荀卿染便将颜明月又扶到梳妆台前,几个人帮着她打扮。
“妹妹要哪只簪子?”郑好儿捧着一个妆匣,笑着问颜明月。
颜明月往那妆匣里看了一眼,指着一只镶嵌翡翠的金凤。
“便是这只吧,是老太太留下来的。”颜明月道。
“我也看这只最好。”郑好儿笑道,便取出那根簪子来,替颜明月插在头上。
“果然是最衬妹妹。”郑好儿笑道。
“五表嫂取笑了。”颜明月道。
“明月妹妹,咱们还是照着原来的称呼更亲切那。”郑好儿道。
“便依好儿姐姐。”颜明月道。
郑好儿眼睛就湿润了,颜明月也跟着红了眼圈。齐府的败落,这两人牵扯最深,还有那件婚事,两人都受了伤,如今想起前尘往事,自是感慨最多。
荀卿染忙上前劝解,桔梗和麦芽也不住口地说着吉祥话,总算让这两个人都好了些。
“我是替明月妹妹高兴。”郑好儿道。
荀卿染就让桔梗和麦芽帮着颜明月装扮,她拉了郑好儿到窗前矮榻上坐了下来。
“这几年,最是难为了你。”荀卿染看着郑好儿道。
这几年,日子过的最不容易的便是郑好儿。在郑元朔死后,郑大奶奶便不肯安生过日,先是悄悄地往外搬运东西,再后来便天天与郑姨妈生气,直将郑姨妈气的病了。
众人都看的明白,郑大奶奶是不想守节,却不肯主动提出来,不过是闹到郑姨妈开口说这句话。郑姨妈原是不肯的,最后还是郑好儿劝了郑姨妈,开口让郑大奶奶回娘家,自行聘嫁。这正中郑大奶奶的下怀,却偏偏做出郑姨妈赶她走的姿态,要狠狠地敲郑家一笔才肯走。最后郑元朗出面,齐攸也派人传了话,那郑大奶奶才不得不罢休。
郑姨妈因此大病一场,好在有桔梗衣不解带地服侍着,才慢慢好转。
郑姨妈好了以后,也想开了。儿子没了,但是女儿是好的,侄儿侄媳妇更是没的说,比亲儿子和媳妇都还贴心。郑姨妈从此安心跟着郑元朗和桔梗过日子,并说好了,等桔梗生了儿子,过继一个到郑元朔名下,续上这支香火。
郑姨妈与桔梗相处的,仿佛亲生母女。
“……多亏了二嫂。我妈如今最疼的可不是我,第一个是二嫂,二哥与我可都排在后头。有的时候看的我啊,忍不住吃醋那。”郑好儿向桔梗那边望了一眼,笑道。
荀卿染的目光也跟着望了过去,桔梗和麦芽,两个如今都做了媳妇和母亲,样子比过去似乎更秀美了几分。
桔梗与郑元朗夫妻恩爱,已经生了一儿一女,待茜姐儿极好,又与郑姨妈相处的好。郑元朗是善于做生计的,如今桔梗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称一声郑二奶奶,荀卿染心中替她高兴。
麦芽第二胎依旧生的是儿子。齐攸承了爵位后,便让唐佑年做了王府的侍卫首领,也是三品的官,如今唐佑年和麦芽一家,就住在紧挨着芷园的一栋宅子里,日子过的相当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