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大力掀开被子,身上的小花猪睡衣都不急着换,跳下床走出卧室,在屋里四处寻找他不负责任的爹妈踪迹。
沿着客厅地上一路纠缠着的衣物毛巾之类走,容易找到了客房,自小的良好教育使得他在这样愤怒的情况下还记得敲门,“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敲了两下,门那边传来他老爹性感的呻吟:“儿子别!别进来!”
容易叉腰,隔着门喊话:“你们为什么睡在这里?!爸爸,我妈妈呢?”
话音刚落,他娘沙哑的声音虚弱传来:“容易……等我五分钟……我马上来。”
“你们太坏了!我生气了!”容易隔着门挥挥拳头,鼻孔一扇一扇的掉头刷牙洗脸去了。
容磊醉后逞凶,体力消耗过大,早上起来脸色有些憔悴。吃完了早餐,顾明珠强制他躺回去休息,她送容易去上学。
回来的时候她去了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和水果饮料,再去了趟韦博处理几件案子,出来时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今天阳光格外好,颇有北方冬天干冷的爽快气息。顾明珠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给容磊,他的电话也正好打进来。
“睡醒了呀?”顾明珠拖着声调,“中午吃什么呢?我买菜进去,还是你出来,我们在外面吃?”
容磊的声音很愉快,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懒洋洋的,“我听孩子他妈的。”
“喂!容先生——容总——”顾明珠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别以为你现在说几句好话,我就不会追究你昨晚的兽行了!”
“唉……酒是穿肠毒药啊,”容磊玩笑的叹,“对了,我昨晚做了什么了?我现在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明珠长长的“啊?”了一声,语调颇显遗憾,“你不记得了呀?唔,那算了……唉,本来呢,人家还打算今晚再来一遍的……”
“记得记得!”听那边的声响,容磊大概激动的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了,“记的一清二楚!”
“很好,那么等我回来,我们来好好算算这笔帐吧!”顾明珠得意的冷笑三声,“小样儿,叫你跟我斗!”
容易小朋友早上上学迟到了。这对于一个热爱上课的一年级旁听生来说,是很值得生气的事情。
晚上爸爸去接的他,回到容宅,从车上下来,他率先跑进屋里去,抓紧第一告状时间。
谁知道他迈着小粗腿刚跑进屋,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坚硬的小腿和膝盖骨。冲击力全部反弹,小石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愤怒的抬头,仰望那个竟然敢不躲开小怪兽的人。
容岩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一小坨人。
他是一个小时前刚下的飞机,纪南来接他,两人刚刚才到。第一次看到侄子,容岩说的话竟然和容磊当初第一次见到儿子时是一样的——“这……这是什么?”
容岩放下手里的水杯,上前把地上那个小家伙连人带书包抓起来,举到面对面平视着,看着小家伙那一张标准的容氏英俊式小脸,他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疯癫了!
容易本来就不高兴,何况刚才又摔疼了屁股。这样被陌生人这样举在半空中,已经有了独立人格的容易小朋友觉得很不被尊重。于是他用力的往上踢腿,试图在这张和爸爸很神似的脸上印上他帅气的足印。
容岩往后仰了仰让了开来,手上顿时不注意的用了点劲道。小家伙吃痛,“哇哇哇”的叫出来。里间容岩妈妈大惊小怪的跑过来,不由分说重重掐上儿子的腰,“你干什么!快把孩子放下来!手上不知轻重弄疼了他!”
容岩惨叫,把手里的东西轻拿轻放。小家伙下了地,拉拉快掉下的裤子,同时很用力的给了容岩一脚,然后迅速躲到容岩妈妈身后。
容岩龇牙咧嘴,可他妈妈好像丝毫不心疼儿子,反倒是一副赞许容易腿脚灵活的表情,“小容易啊,我们来认识一下好不好?这是你爸爸的弟弟,是二爷爷和二奶奶的儿子哦!你要叫他二叔。”她伸手摸摸身后小人儿的脑袋,温柔的语气让容岩十分不忿。
容易扒着她的腿弯猛摇头,又伸出头来瞪了容岩一眼,大声的说:“我不叫!哼!二叔只有我爸爸四分之一那么帅!丑八怪!”
容岩从小到大最烦被人拿出来和容磊比较,闻言他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容易的手指不停哆嗦,顿时画面极其喜感。
容易对他扮了个很丑的鬼脸,气呼呼又得意的扭着屁股进屋,恰好遇到听见响声出来看看的纪南,“四叔!”
容易一向很崇拜纪南的功夫,一声四叔叫的响亮清脆。
纪南看到容易先是心下一喜,“小石头……”话一出口,她便马上咬舌,心虚的看向此刻瞪圆了眼的容岩。
“纪、小、四!”容岩咬牙切齿,浑身散发着地狱来客的熊熊愤怒火焰,“你敢骗我!”
打架
纪南双手乱摇,“二哥!是顾小烟逼我发毒誓不能说出去!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