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怀疑自己,跑到卧室之类的地方搜证据去了?
恰在此时厕所传来冲水声,紧接着门被打开,明显洗过脸,额发还沾着水珠的贺年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林飞白面色难看,贺年一愣:“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贺年一通,确信他没起疑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林飞白稍微松了口气,“没什么,还是刚才的朋友,打电话催我赶快过去,烦死了。”
这次贺年倒是很上道,闻言点了点头:“哦,那你快去吧,我也该回学校了,晚上还有实验要做。”
大约今天的黄历上写着“宜聚会”,刚离开林飞白住所,贺年竟然也接到朋友电话叫他去喝酒。
贺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头郁结难消,果断答应了。
打车去了约好的夜店,和朋友寒暄两句,贺年干了两瓶啤酒后垂头丧气地进舞池跳舞去了。
别人跳欢乐,他跳寂寞,音乐声震耳欲聋,他却只想哇哇大哭。
“丧尸出笼,丧尸活动,丧尸狂怒!”朋友精准评价他的舞姿,最后实在看不过眼把他从人群里拖出来,强硬地按在卡座上,“你还是别跳了,我去给你拿酒。”
说着离开了。
于是贺年又继续垂头丧气地坐着。
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贺年抬头一看,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邵里哥,你怎么在这儿?”
“被人带来长长见识。”邵里微笑着说,又问贺年,“都这个点了,你今天不回学校?”
“不回,我逃寝。”因为是认识的人,而且对方人品可靠又值得信任,浑身自带兄长气场,贺年干脆不装了,实话实说,“心情不好。”
“看出来了。”邵里点头。
又说了一会儿话,贺年那位去拿酒的朋友迟迟没有回来,反而等来了邵里的朋友。
别亦南两只手各抓着三瓶啤酒一路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贺年,别亦南对邵里使了个眼色——你认识?
“贺年。”邵里介绍,“这位是别亦南,我们公司的小南总。”
“差不多得了,在外面还这么喊我可要揍你了啊。”别亦南威胁,非常自来熟地把邵里挤开坐在贺年身边,热情地向他伸手:“你好,我叫别亦南,叫我南哥就行,唔,你应该比我小吧?”
贺年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同在一个圈子里,想不知道珊瑚少东家的名字也难。只不过之前这位小南总一直在国外读书,三个月前才学成归来,因此贺年还是第一次见他。
别亦南生性开朗,又很会带气氛,见贺年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便把刚拿来的酒塞进他手里,几轮喝下来两人俨然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反倒把邵里这个中间人挤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