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晏折渊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震惊了,“你说真的?”
“当然啊!能不能烧?”
嘴里问着能不能烧,脸上却满是“烧吧烧吧烧一下看看”的表情,晏折渊哪里忍心拒绝,只得无奈地同意了。
“会不会一氧化碳中毒啊,我去把窗户打开。”
打开窗户,又觉得等壁炉烧起来肯定会热,蒋游问晏折渊空调遥控在哪,晏折渊暂时把壁炉扔到一边,走到茶几跟前打开抽屉把遥控拿给他,蒋游还要好奇地往抽屉里面看一眼。
“什么都没有。”晏折渊无奈地向他展示,很努力地满足他旺盛的好奇心。
“不愧是大户人家,连空调遥控的居住面积都这么大。”蒋游笑嘻嘻地说,然后低头研究温度:“调到十六度行吗,我觉得差不多?”
从储藏室里的角落找到了一些木柴和封存好的无烟煤,一番折腾之下晏折渊终于成功把壁炉烧起来了。
当橘色的火苗缓慢爬过木柴表面,在空气里发出细小的噼啪声时,晏折渊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今天穿的真丝衬衫已经变得又皱又脏,手臂上还被燎出了几个破洞。
“哇。”蒋游的眼睛里映出两团小小的火,真心实意给晏折渊鼓掌,“厉害,不愧是晏总,”他拍拍晏折渊的手臂,感受了一下那里的肌肉,接着赞叹:“晏总干什么都很行。”
晏折渊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蒋游干脆盘腿坐在壁炉前面的地毯上,两手撑着下巴看火苗跳动,橙色的火光摇晃着映在他白皙的脸上,温度带来一抹红晕。
晏折渊默默走到他旁边坐下,好在这里地方宽阔,不至于太委屈他的两条长腿。
“晏折渊,我看到我小时候的房间了。”蒋游感受到身边的动静,却没看他,似乎是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他很不好意思,于是干脆假装晏折渊在壁炉里:“好大,比我以前上学时住的宿舍还大,里面还有秋千和滑梯什么的,我太震惊了。”
“我爸说我最喜欢那个滑梯,还会把贺年装在篮子里跟他一起玩……呃,太不安全了吧,我小时候这么熊吗?”
晏折渊默默点头,心想不过是把贺年装在篮子里而已,这才哪到哪,咱们认识的第二天你就知道带着三个小兄弟堵在我放学的路上了。
“还有我的生日礼物。他们俩每年都记得给我送礼物,从六岁到现在一共有三十二个,我拆了半天呢。”蒋游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你说会有人不喜欢拆礼物吗?应该不会吧,反正我喜欢。我宣布拆礼物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大约是壁炉的温度已经彻底烧起来了,坐在跟前的蒋游只觉得越来越热,头顶的空调虽然已经很努力地在努力工作了,但效果不佳。
蒋游干脆躺了下来,让自己整个人都摊在空调出风口的月一号儿童节,不是五月十六,你猜猜这说明什么?”
晏折渊没有回答,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回答,蒋游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说明我是假的金牛座,真的双子座。难怪这么多年我的星座运程一点都不准,原来是看错了哈哈!”
“这么说来我好像确实有点像双子座,”蒋游拿自己跟星座书上的描述一一对照,“好奇心旺盛,追求刺激和新鲜感,但很容易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越说越觉得这就是我本人,这么明显,以前怎么会发现不了啊?”
他傻乎乎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扯了扯晏折渊的袖子,等到晏折渊转头看来,他便拍着自己身边的地毯说:“晏折渊,你也躺下来呗,别老让我看你的背影,我不喜欢这样。”
晏折渊顿了一下,他在想这地毯有多久没清理过了,但随着袖口处再次传来小动物一样的磨蹭和拉扯,晏折渊便什么都懒得去想了。
躺着也挺好,反正自己还从来没有试过躺在空调底下烤壁炉的感觉。
然而有些东西坐着的时候不太明显,躺下以后却存在感爆棚,比如晏折渊的胸肌。
偏偏他今天还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真丝衬衫。
愣了一下,蒋游心想这人不是一天工作二十五个小时吗,怎么还会有时间健身啊!
蒋游有些嫉妒,又玩性大起,忽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晏折渊胸膛上摸了一把,完了还很流氓地吹了声口哨:“不错,货真价实。”
晏折渊:???
蒋游哈哈大笑。
小白菜这是要造反啊,晏折渊又好气又好笑,决定践行自己绝不吃亏的人生准则,长臂一伸就要反摸回去。
蒋游早有防备,手一撑肩膀借力一顶便朝着旁边滚出两圈,一边滚一边大叫:“不行,晏折渊你不能摸我!”
“为什么不行?”晏折渊追过去,顾不得自己堂堂一个霸总竟然像三岁小孩儿一样在地板上跟人滚来滚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吗?”
“因为我没有胸肌!!”蒋游飞快认怂,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真的没有!”
“你猜我会不会信你?”
“信吧信吧,这种事我骗你干嘛!再说又不要钱,多少信一点吧!”
“真的不要吗?刚才是哪只小狮子朝我大开口来着?”
“狮子就狮子,不要说小,”尽管已经节节败退,蒋游仍然坚守底线,“男人不可以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