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思虑片刻,摆出长辈教训的口吻:“我见施主柔弱,掌心并无薄茧,想来平常也不懂如何干活,更别提登这样的峭壁。虽说,金茶花是不可多得,但施主若真的犯了险,又何如下山去?”
她更是语出惊人:“那我若真的伤了脚,是否可在大师傅的茅草屋过一夜?”
“什么?”裴枕眉宇间都有了寒气。
霍枝吐了吐舌头,“大师傅,怎么这么个眼神,以前又不是没在一起过夜呢!”
“有关施主名声,慎言。”
冷如高山尘雪,孤寒霜绝,裴枕茶色眼眸淡淡凝视她一眼。
霍枝被盯的头皮发麻,说:“大师傅,我是开玩笑的!”
头顶日光,正是阳光灿烂之时。
两人各自都不愿退一步,僵持不下,裴枕那冰冷的眼神,似乎是有了隐隐的不悦。可霍枝向来是最有主见,勇往前行。
又见着那身影轻巧如燕的上了峭壁。
山中的冷风,呼呼的吹过,她素色的衣衫,耳畔只有树叶之间擦过窸窣的声响。听着她呼唤一声:“大师傅!你看!我摘到了!”
裴枕的视线落在那女子手腕之间,金色花蕊,有了一道不易察觉的情绪。
“别不高兴了,我不是没受伤么。”霍枝出声。
她这番爱花的心思,倒是做不得假。
“大师傅,你理理我?”霍枝粘人,捏着僧衣,扯了扯。
裴枕伸出手,压着她的手背,指尖触碰到比想象中还要滑腻的肌肤。
温热气息,氤氲在身侧。
他再生气,也是烟消云散,说,“下不为例。”
第7章在意
霍枝在心中窃喜。
大师傅,他也不是无悲无喜的菩萨,会在意她的安危。可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叫她,枝枝?
裴枕的手挡在霍枝跟前,用身子微微挡住她的目光:“施主,今日怕是不能了。”
“为何?”霍枝虽疑惑,却明白他不是无理之人,这么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她往大师傅的住处看去。
一群云雀从山林之间飞跃而出。
有些吵闹的搬东西声从不远处传来,“这些个都是上好的家具,磕坏了,发卖了你们也赔不起的!”
茅草屋前头倒是站着好几个僧人,正在指使者几个小工模样的流民,三令五声的:“太仙寺雇你们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当主子的!还不抓紧些磨磨蹭蹭的!”
那些个帮工脸色蜡黄,弯腰恭顺,对僧人的打骂似乎习以为常了。
“怎么能这样?”霍枝对这些僧人印象并不好,尖嘴猴腮的,面向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都穿着太仙寺的僧衣,她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二流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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