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裴枕一开口,嗓子却是干涸般的沙哑。
霍枝嗤笑一声,“睡着了,那是哪个和我说话?大师傅睡得早,不知道,这后山入了夜进了好多狐狸。”
裴枕听着她念叨,头似乎更疼了,“你抓着狐狸了?”
可不是,石洞内滴水观音前,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被王府的人押解下了山。
霍枝不想同他说这些,“大师傅,我白日落了东西,在你这里,你把东西还给我罢。”
裴枕不冷不热问,“是素布?还是贴补家用的金茶花?”
这不都是她的东西,有何不同?
霍枝站在房门外,他本就是偷偷溜出来,算是与这大师傅告别的。
“若是大师傅不方便见我,那我且站远些,劳烦你将东西放在门口,可好?”
身后却迟迟没有传开应答。
霍枝觉得不同寻常,推开门去,一股异香传入鼻息,她皱了眉,“哪来的欢宜香?”
她通晓香理,对着欢宜香并不陌生,捂住口鼻,要去推开门窗通风。黑暗之中,霍枝却被跌坐到地上,是大师傅被人了?真是好恶劣的手段!
“大师傅,你还好么?”
是一瞬间的眼神焦灼,水落入她脖颈,划落,像是被吮吸干净,又像是什么在蒸发不见。
霍枝的脚趾绷紧了。一翻身,被压到在地。
第9章出笼
廖公公摩挲着打磨好的指尖,见着月头上了山,是时候该去看一眼那茅草屋内,有没有滚到一起。
从外头跑进来个人:“公公,岭南王府的侍卫上了后山!”
廖公公抬起手给了那人一大嘴巴子,警告道:“不长脑子的东西!你是几个意思,要拿个喇叭告诉全天下人,我廖公公在这太仙寺别有用心是吧!”
“奴才不敢。”那人捂着脸,尖着嗓子,却也是个去了根的小宦官,唤小春。
廖公公指着小春问:“大半夜的岭南王府的侍卫,怎的来了?”
“说是岭南县主生病多日,岭南王怀疑是僧人在背地里使坏,在后山的石洞里做歪门邪道之事。”
霍枝和白芷之间的约定的斗香之日迫在眉睫,岭南王遍地寻珍稀花卉,都挖到了佛门清地。正好就出手帮了裴枕。
先前的事,还算是偶然,可今夜这事?
岭南王心心念念将女儿送入宫中做娘娘,岭南王府当真是要和他过不去。廖公公细长的眉皱起,忙问道:“那我们安排的良家女呢?”
“奴才见着是有个女子进入了屋子,但天黑,没瞧仔细。”
外头亮起几斩岭南王府的纸灯笼,飘飘荡荡的在林子里,像是鬼火。
廖公公左眼皮跳了跳,有些不敢吱声了:“若真是闹开来,江左王的身份就瞒不下去,兹事体大,这并不是圣上所夭看到的。我等这一番筹谋,也是白白浪费了。”
廖公公一个宦官,给了他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算计江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