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菜炒好,打包,连同那罐滋补汤一起带走。
再到棉纺厂宿舍,已经六点十多分,天色也已昏暗下来。
到家。
白鹿拎着汤,王小蓉两手各拎着打包菜的保温袋。
开门进屋,发现客厅灯亮着,却没什么声音。
白鹿走过玄关,见客厅空无一人,接着,就看白妈妈身系围裙的从厨房出来。
“妈,你怎么起来了。你在做饭吗?不是告诉你了,我放学会去荣华楼,从那带菜回来。”
“我就身子有点不舒服,医生都说没事,休息两三天就好。看,我现在还多休了一天,整天闷床上,都快憋出病了。”
白妈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欣慰。
得亏还有二女儿在身边!
大女儿,现在是整年不回家,电话,也两、三个月才打一次。
就算打来了,也只说几句话,之后就不耐烦的挂断。
今年,是年三十都也没回来过,她也自知,早管不到这个大女儿了。
至于小儿子白凯,她也快二十天没见人影了。
以前,浪荡没个正形,天天窝家里要钱出去糟蹋。
她那时候,看到儿子就烦躁的厉害,恨不得一天打七顿,给撵得远远的。
现在呢,儿子终于正干,可也没空沾家了,她又念得慌!
或许,这就是做父母的矛盾之处吧。
“我真好利索了。今天不是你劝,我就跟你爸一起去上班了。”白妈妈说着,往厨房一指,“也没做什么,知道你带菜回来,就将米饭煮好。另外,吴婶上午送来的半盆榆钱,不趁新鲜,就糟蹋了。”
白鹿仍是有些不满,“等我回来煮饭也一样啊!”
“天气冷。这下冷水,万一冻着,你这还得了。”
白妈妈发现,白鹿和王小蓉嗅了嗅鼻子,笑起来。
转身进了厨房,马上,从里面端出一盘切开的榆钱鸡蛋饼,“正好,刚煎出来一个,趁热吃。你们这些年轻人,没过我们那种日子,哪会做这些。”
白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王小蓉洗了手,然后一人捏起一块的吃起来。
榆钱的谐音是“余钱”,状似古代钱币。
所以,在青州这边,为讨个年年有余钱的彩头,有的家里就要吃这个。
“好吃吧?多吃点。报纸上的专家说,吃榆钱能清心健脾、清热安神呢。”
白妈妈看两人爱吃,又回厨房,准备将剩下的全给煎出来。
王小蓉又拿起两块饼,一溜烟跑去客厅,开电视追剧去了。
白鹿则端着盘子,边吃饼,边靠在厨房的门边。
平时,妈妈说厨房里油烟重,怕影响到身体康复,都不准她进去的,尤其当下还用大油煎着榆钱饼。
“妈,那么晚了,爸怎么还没回来?对了,小芸打电话没有,还来不来?”
“你爸现在是厂长,大小事都得管,下班后开会也是常事。小芸估计也是厂里有事,估计在路上了,要是太晚或来不了,早打电话了……”
白妈妈拿锅铲将饼翻面。
说到一半,她转头问,“向河到茅塘没有?”
白鹿无奈摇摇头。
这话,老太太上午就问过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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