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卿叹了口气,原主到底给我留了多少个烂摊子。
湖心小亭离永康宫并不远却也有些距离,温怡卿拍了拍身上的雨珠走向亭中,男人长身玉立在一片雨雾中更显朦胧。
萧公子?温怡卿站在石桌前轻唤了一声。
萧沉听闻转过身来,他恭敬地作揖:娘娘万安。
不必多礼了,这是玉佩。温怡卿开门见山半点没有拖泥带水,饶是萧沉都愣住了。
他狐疑地接过玉佩,指尖擦过细嫩的掌心时面前的女人也是一派清明。
那为娘娘整理书册的事
也也不必了。
萧沉心中一跳,竟是前功尽弃了?他抬眼对上温怡卿的视线,她的目光闪躲握着帕子的手也无意识地来回搓动。萧沉垂眸掩下眼底的狐疑,低语道:萧某早说过,娘娘迟早会厌弃萧某的。
四处皆寂静,温怡卿想装着没听到也没有办法,她看着浑身散发着落寞气息的萧沉。
她真的慌了,手足无措。
侧后方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周晏然遮去身影不屑地笑了,草包终归是草包。他毫不犹疑地转身离开,他迈着大步走出林子,一刻不停地转着右手的玉扳指。
萧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温怡卿脸上的表情,她没有半分怀疑,极力克制表情却依然能看出她的惊恐和不安。
萧某甘为面首,请娘娘不要苛责于裘远,他只是个下人。萧沉突然掀起袍子跪在地上,他着一身月牙白锦袍,更显清俊飘逸,这一跪便是灰扑扑的尘埃沾染,污了一片。
温怡卿不忍连忙上前将人拉起:我哪要什么面首,什么裘远我放了他便是。
萧沉大喜,平日冷清的样子荡然无存,欢喜得像个孩子:娘娘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
这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面前的男人身形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瘦弱,手下依稀能感受到薄薄的一层肌肉,温怡卿尴尬地松开了手看着萧沉又变回原来荣辱不惊的模样。
林宅。
爷,您今日不当差吗?穿着一身靛青色绣散花的奴仆颤巍巍地站在一旁。
门口跪着一排已经受过罚的奴役,不过是偷了会懒,平日里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君竹坐在太师椅上目光阴沉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