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尧天接过珠子,低头看了沈飞鸾一眼,说:“伸手。”
没等沈飞鸾主动,祁尧天就抓住了沈飞鸾的左手手指,轻巧一套,就将这串价值连城的血菩提金莲子手串套在了他的腕间。
白皙的皮肤上,金红交映,对比鲜明,有种精致富贵的美感。
沈飞鸾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祁尧天,说:“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祁尧天欣赏一番自己的杰作,说:“上面刻着安神法印,能替你缓解煞气,作用没那么大,但聊胜于无。”
沈飞鸾抿起了双唇,手指轻轻的、逐渐的抓紧,指甲按在手心里。
这是和伽若佛珠截然不同的法器。
一个是用来伤害,一个是用来保护。
沈飞鸾习惯了别人的恶意,但罕少会遇到别人的善意和关心。
“我不理解。”沈飞鸾吐了口气,看着祁尧天说:“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儿,我和你又不熟,你这是为什么呢?”
“你这表情,像是我欺负你似的。”祁尧天啧了一声,在沈飞鸾额心轻轻点了一下,说:“虽然凡夫俗子看不到你这个鬼枷,但难保会遇上同行,还是小心一些。”
沈飞鸾摸了摸额头,说:“也不是我能遮住的,祁少觉得简单,还不是您福泽深厚,道法高深?”
祁尧天笑了起来,说:“这倒是,换个人都遮不住,我独门绝技。”
沈飞鸾:“……”
祁尧天笑过之后,对沈飞鸾说:“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这就当我提前给你赔罪了。”
沈飞鸾瞬间警惕,摸着那个串串,说:“你这得是……掘了我家祖坟吧?”
“你想什么呢?”祁尧天哭笑不得,说:“就是接了个暗中关注你的任务,我得隔三差五观察一下,你有没有背着我做坏事。”
沈飞鸾一愣:“啊,就这?”
祁尧天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儿,又是给他送法器又是和他套近乎,居然就是为了这么点事儿。
“你直说就行了。”沈飞鸾很不能理解,说:“沈氏出山,界内肯定会派人盯着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你不用觉得怎么样。”
祁尧天摇摇手指,说:“话不能这么说,谁被人暗中监视都会不舒服。”
沈飞鸾挺感动,说:“祁少,你对每一个被监视的人都这么贴心吗?”
“你当我那么闲?”祁尧天有些不满意,说:“说直白点,一来你没作奸犯科,二来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我俩打交道的时间长着呢,我总得和你搞好关系。”
沈飞鸾有点没听清:“什么玩意儿?监护人?”
祁尧天勾唇笑了:“嗯,就是监护人,下回你再进局子,警察那边就会打我的电话。”
沈飞鸾彻底服了,他觉得祁尧天这人简直绝了,怕不是忘了两家有世仇。
但有一点显而易见,祁尧天是个非常厉害的人,他的洞察能力一流,也惯会笼络人心。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沈飞鸾两个小时都没睡着,而此时的窗外已经隐隐有了太阳即将升起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