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东方沉默的听着,眼神微微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呀,做事情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浮躁。”赖立杉将画好的平心静气符,抖了抖递给孔东方,说:“当今玄门,除却门派世家外,还是要以实力论处,祁尧天既有那个天命,便是他的本事,你羡慕不来。”
孔东方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我就是替师父,打抱不平。”
祁尧天出山之前,玄盟人人都吹捧这赖立杉,把他当成下一任继承人来对待,可自从祁尧天在玄盟大放异彩,再加上雄厚不可撼动的背景,那些原本吹捧赖立杉的人,很多都见风使舵,转而去捧祁尧天。
这让孔东方,很是不忿儿。
赖立杉看着自己的爱徒,淡淡说道:“祁尧天命格虽强,但盛极必衰,强极则辱,他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你只看到他光鲜亮丽,却看不到他这些光鲜下的暗潮汹涌。”
孔东方听得云里雾里,抬头看着赖立杉,说:“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赖立杉眯了下眼眸,说:“许久之前,尧家老爷子还没隐退时,曾给祁尧天算过三卦。”
孔东方支起耳朵认真听着。
“这三卦,无一例外,全都是死卦。”赖立杉说。
“死卦?!”孔东方禁不住倒吸口凉气,所谓死卦,便是十死无生之卦象,修习相术之人,但凡给求卦者算出这种卦象,那必然是连卦钱都不会收一分,免得这必死之人与自己沾染上因果。
“不错,但这死卦,却是死里暗藏生机。”赖立杉回忆当年,悠悠说道:“尧老爷子便拿着卦,来找我师父替他解题。”
赖立杉的师父,也就是章盟主,在玄术界当属首屈一指的大家,饶是卦神尧老爷子,也对其尤为尊重。
“我师父当时看了卦,又替祁尧天一算,便算出他这辈子,想要真正突破,必要先渡一劫。”赖立杉当年跟在章盟主身边,偶尔得知这一点,便记到现在:“那一劫,名为情劫。”
孔东方禁不住重复道:“情劫?”
赖立杉点点头,说:“不错,世间千般劫,万般难,唯有情劫最难渡,否则你以为,这祁尧天明明出身好、相貌好、品性上佳,又会为人处世,为何一直都没找过可心人?”
孔东方愣住了,他还是头一回听说祁尧天还有这种卦言和命数。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但是,这若当真是尧老爷子拿来问章盟主的,这情劫一说绝对不可能有错。
“祁尧天,竟还有这劫难。”孔东方感到颇为不可思议,说:“那他现在,和沈飞鸾在一起,岂不是要应了这情劫一说?”
赖立杉不浓不淡地笑了一声,执起笔来,又开始写第二张平心静气符,说:“若祁尧天一直能独善其身,我反而觉得卦象有误,但如今他竟与沈氏余孽纠缠不清,所作所为就像是色令智昏,倒真是应了那个死卦之象了。”
孔东方迟疑片刻,仔细凝思想了想,才说道:“如此看来,他与沈飞鸾在一起,反而是在应了这情劫一说?”
赖立杉道:“有那个意思了。”
孔东方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心里莫名有些激动,道:“那祁尧天,被美色迷昏了头,岂不是自寻死路?”
赖立杉扫了孔东方一眼,淡定说道:“所以,祁尧天的命数,早就有定论,换言之,他这种命格的人,旁人是扳不倒的,除非他自己作死,自取灭亡。”
孔东方情绪有些激动,手指都微微发抖。
“我明白了,师父。”孔东方垂眸,冷冷说道:“师父的意思,是说他早晚会栽在沈飞鸾身上,自取灭亡。”
“蠢货!”赖立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孔东方,说:“为师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与其盯着祁尧天,想办法打压他,倒不如专注自身,提升修为,若是你今日能有镇压血尸祭坛之法,何必看祁尧天的脸色?”
“……”孔东方羞愧不已,嗫喏道:“是,师父,是徒儿浅薄了。”
孔东方被训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得知祁尧天有情劫和死卦的消息,心里面仍是舒坦了许多。
赖立杉将孔东方的心思拿捏得透透的,见他如此,便只得在心里期待孔东方能早些领悟。
毕竟,和祁尧天这种气运之子为敌,最终只会让自己得不偿失罢了。
……………………
没过几天,祁尧天申请的厉鬼式神登记就已经审核通过了,期间过程想必十分纠结,毕竟平常式神的审核,三天就已经出来了,这回足足拖了五天。
沈飞鸾满脸震惊,显然没想到厉鬼还能通过审核。
“这也行?”沈飞鸾看着玄盟app上展示出来的厉鬼资料,震了个大惊,他还以为祁尧天是开玩笑的。
“那不然?”祁尧天挑了下眉梢,贴着沈飞鸾看式神登记证,说:“早些年驭鬼派,每一位鬼使都在玄盟有注册号,你的为什么不可以?”
沈飞鸾还是有点儿懵逼,看着自家鬼使那张不知道何方神圣画出来的抽象照片,说:“玄盟现在都已经这么勐了吗?连厉鬼都能接受。”
“只能说,章盟主是个有格局的人。”祁尧天笑了一下,意有所指,说:“玄盟盟主地位堪称界内最强,这就是章盟主一句话的事儿。”
沈飞鸾眼睛一亮,说:“厉鬼式神,是章盟主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