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和梁以拂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那两人显然也听见了,脸色微变,道:“我们家小姐无碍,不需要你们过来看。”
沈离却是直接拆穿,说:“要是无碍,就不会失了智一样半夜又唱又跳,外界都说你们家小姐身体抱恙,躺床养病不出,可这病和病之间也有区别,有的病若是延误了救治的时机,可就当真好不了了。”
说完,沈离便对梁以拂道:“梁师兄,既然他们讳疾忌医,咱们也不必相看。”
两人正准备走,院子里面便有人说:“两位道君且慢,方才怠慢了,还请进来喝杯茶。”
说话的是个女子,看起来三十来岁,有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这人名为夏晚,是夏竹的小姑姑,自从夏竹出了事后,便是她过来照顾。
夏晚和沈离二人打了个照面,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没想到刘家这回请来的道君,居然是两个如此年轻俊朗的小伙子,嘴巴上还没毛,看起来办事不太牢靠。
不过,夏晚听说这两人一过来就让刘彦斌吐了东西,心里还是相信他们的本事。
“我总觉得流家有古怪,有蹊跷。”夏晚关上门,皱着眉头说道:“这事儿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沈离搬着小板凳坐下来,道:“哪里不对劲?姑姑且说来听听。”
夏晚扫了眼这小伙儿,一嘴一个姑姑叫得倒是甜。
“就先说季盟的死。”夏晚说道:“南凉城建城都将近千年了,除了那些打仗时候,搞得到处都是山贼强盗,杀人不眨眼外,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谁在附近的山里被山贼杀了,还剖了五脏六腑,处理的干干净净。”
沈离和梁以拂对视一眼,竟然还有这事儿?
梁以拂说:“季盟五脏六腑都被挖了?”
夏晚看了他一眼,道:“可不是么,这件事情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们夏家先前和他订了婚,自然清楚这件事,肚子里面全掏空了,就连心脏都不见踪影。”
沈离微微凝了下眉头,这可不是好事。
死法和死法也是不一样的,五脏六腑被扒,若是死后倒也还好,若是死前搞出来的,痛苦便会转化成怨念,变成厉鬼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季盟家里不敢声张,很快就把季盟给下葬了。”夏晚说:“从那之后,夏竹就总是在梦里面梦见季盟,说是他在朝自己求助,整个人都血粼粼开膛破肚站在她面前,说自己疼,让夏竹把他拉出来。”
这听起来怪吓人的,夏家便请人过来做法。
“做法的人要了夏竹一缕头发。”夏晚说:“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夏竹先前和季盟有婚约,季盟死后,这婚约按道理来说本该自己解除,但季盟怨气太大,便缠上夏竹,这缕头发就算是替代夏竹了,往后季盟只会去找头发,而不找夏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