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中毒?
闻夕迟的眉心皱得更厉害了,他的猜测出错,元初的体内并没有任何毒素残留,不过仙力似乎有些充沛过头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走火入魔了?
闻夕迟松开元初的手,眼神落到元初烧得通红的脸上,又缓缓向下,看着元初金色中透着淡淡粉色的尾巴,犹豫了几秒后,他轻啧一声:“算你命大。”
他绝对不是看元初顺眼,只是不想有这么一条漂亮尾巴的小人鱼就这么死了。
他的人形双腿不能自由走动,想了想,他又幻化成原形,用尾巴将元初卷起,带着她朝外飞去。
元初只觉得身处炽热的火山中,周围都是沸腾的岩浆,烤得她的皮肤又干又疼,整个人要被烤成一条小鱼干了。
就在元初觉得她热得快要烧起来时,元初感觉到她的身体被一条冰凉的、外表有些坚硬的“绳子”缠住,紧接着她整个人腾空而起,慢慢远离了“岩浆”。
元初感觉舒服了些,紧锁的眉头不自觉松开,只是很快,这条“绳子”又被她的体温烤热,再也不能给她带来舒服的清凉感。
元初挣扎着睁开眼睛,但眼前一片朦胧,她只能看到眼前似乎有一片片比元初的脸还大的、黑色的、看起来就很凉快的鱼鳞形状的“地砖”,她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这些“地砖”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凉快,只是双手被“绳子”束缚了,根本动弹不得。
但这难不倒元初,她将头一底,滚烫的脸颊便顺利贴到了“地砖”上,这些“地砖”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凉快,带走了滚烫的热意,元初露出舒服的表情,烧得通红的脸颊忍不住在“地砖”上蹭了蹭。
闻夕迟原本正专心地往沉息宫的方向飞去,但飞到一半,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他的尾巴上有鳞片阻碍,所以触觉不是特别灵敏,但此刻他感觉到有一个温热柔软的的物体,在他的尾巴上一蹭、一蹭的,蹭得有些痒,破风声中传来元初哼哼唧唧的声音。
闻夕迟疑惑地停下,回头,发现元初将她的脸贴在他的尾巴上,缓缓地蹭啊蹭,让闻夕迟想起他以前见过的一只狸奴,便是这么蹭着主人的腿撒娇求抱抱。
闻夕迟的尾巴僵直了一瞬,差点从天上掉下来,他扭过身朝元初吼道:“喂,元初!”
元初沉浸在和“地砖”贴贴的快乐中,丝毫没有听到闻夕迟的话。
闻夕迟看着元初肆无忌惮地蹭着他的尾巴,若是之前没看到这一幕还好,但亲眼目睹后,他感觉尾巴上的感觉像是被放大了一千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元初肌肤的柔软细腻,就连她从鼻腔中呼出的热气,都像是一根轻盈柔软的羽毛,沿着他尾巴上鳞片的缝隙钻进去,在他的皮肉里挠啊挠,又酥又麻,比被刀割还难受,宛若酷刑。
闻夕迟头皮发麻,尾巴上的鳞片都快要炸开,他忍了忍,没忍住,最后忍无可忍,将元初团团卷起,不留一点缝隙,让她动弹不得,随后便加快速度冲回沉息宫。
沉息宫与天宸宫比邻,中间仅有一片花园阻隔,闻夕迟飞得高,他看到玄宸三更半夜出了天宸宫,朝着羽徽宫的方向走去。
玄宸同样发现了闻夕迟的踪迹,只是他看见闻夕迟的黑龙原形的一瞬,便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皱着眉暼开视线。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闻夕迟的尾巴卷着他名义上的妻子,上面坠着一抹红色的鲛衣衣角。
整个天界,能奢侈到用红色的鲛纱做衣服只有元初一人。
玄宸带着侍从慢慢走向羽徽宫,宫道上悬挂的灯笼前几天坏了,从散发暖光色的光变成了绿光,玄宸从灯下走过,一道绿光罩在玄宸的头顶上。
闻夕迟回到自己的寑殿,将元初甩到床上,然后化作人形坐在轮椅上,给元初盖上一条被子,遮盖住她金灿灿的漂亮尾巴,然后朝外喊道:“侍一。”
侍一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寑殿内,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为护卫的他敏锐地感觉到室内多出一抹不属于闻夕迟的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女声。
侍一震惊地低下头,唯恐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属下在。”
天呐,殿下的寝宫中居然有女人,难道殿下开窍了?魔界要有少夫人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闻夕迟并不知道短短一秒钟,侍一的脑袋里已经想到了应该在哪里举行闻夕迟的成亲典礼,他对侍一道:“你去给她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侍一是闻夕迟的护卫,同样,也是闻夕迟身边唯一一个精通医术的人,他本就是在闻夕迟身边给他疗伤的。
侍一听到闻夕迟的话,这才敢抬头,身为医者,他看了一眼元初的状态,便发现元初异常。
第二眼,他绝得睡在他家少主榻上的女人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突然,元初抖了抖尾巴,将盖在尾巴上的被子拍下来,闻夕迟眉梢一抖,又眼疾手快地用仙力将元初的尾巴盖上。
但这一瞬间,足够侍一看清,他看了看元初,又看了看闻夕迟,内心波涛汹涌:
这这这……这个女人,不是玄宸的妻子、海族的小公主元初吗?!
不愧是少主,轻而易举就把天族那个小太子绿了!
侍一:干得漂亮!
作者有话说:
等我好了就恢复三千更新,现在高烧不退,浑身发冷,头疼,暂时日更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