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人模人样从别墅里出来,施施然坐上车。
予眠立在大门边,早晨寒风吹到她脸色发青,发丝狼狈不堪。
姜宴臣的车将近门口,身后她如何都叫不开门,发出轻轻一声电子锁扭开的声音。
两扇大门缓慢洞开,予眠裹紧大衣,面无表情从仅拉开一人宽的缝隙里挤出去。
头也不回,沿着路消失在弯道。
张安回头请示姜宴臣。
男人唇抿成一条线,盯着门口空荡无人的那段路,面目深沉阴骇。
“走。”
张安踩下油门,因为拿不准怎么个走法,是直接到公司?还是追上予眠?
他另一只脚,一直点在刹车上。
好在,从来开门到他们离开的时间不算长,仅仅足够予眠转过门口那一小段弯角。
后视镜大门消失的刹那,予眠背影就出现在前方。
张安频频偷瞄后视镜,注意着男人的神色动作。
予眠听见身后车声跟上来,她顿了顿,让到路边,等他们先走。
张安立即减速,掩饰不住的惊喜,“予眠小姐在等您。”
姜宴臣视线定在路边那一抹单薄影子上。
冬天早晨的雾浓,偶尔一阵风吹过,吹得白雾飘散如丝,笼罩住她,也虚虚渺渺看不清,抓不住。
姜宴臣按耐不住的心惊,挺直脊背准备下车,她豁然转过身,正面朝他。
口鼻呵出白色雾气,睫毛上沾满水珠,颧骨鼻头冻得发红,被白皙皮肤衬得刺眼。
姜宴臣分不清她是哭的,还是冻的。
张安车没停稳,他就推门下车。
予眠见车停就想跑,可姜宴臣身高腿长,健步如飞,顷刻抵达眼前。
解开大衣扣,一把将她裹在怀里。
他像火炉,她像冰雕。
火炉一直在这儿,冰雕却倔得不肯靠近。
姜宴臣胸膛起伏,像将要喷发,等予眠被他塞进后座,仰起头,他脸色又冷的,犹如车外数九寒天。
“为什么不穿羽绒服?”
车内温度高,一冷一热,予眠打个喷嚏,“车上有暖气,公司有地暖,用不啊——”
她猝不及防又打一个喷嚏,零星喷嚏末正对姜宴臣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