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嫂并不在意杜小宇态度的轻浮,耐心地回答:“咱镇上有几次闹鬼祟,我们一起去娘娘的庙里烧纸,祈求娘娘的保佑,那些鬼祟就都被镇井里了。”
徐嫂带着三名玩家趿拉着脚步走出了门,笑着招呼:“几位都跟好咯,老婆子我带几位吃席去。”
看徐嫂的态度,基本可以确定她不认为自己是鬼,不知这座鬼镇上的其他NPC是不是也是这个情况。
“有人在里面烧纸?这喜神还管丧事?”杜小宇嘟囔了一句,没有人搭理他。
<divclass="contentadv">徐嫂放慢了些许脚步,笑呵呵地说:“等吃完了席,几位一起来喜神庙拜一拜吧。喜神娘娘不只保佑喜事,祝福新人;想求福源、避灾祸的人只要供奉祂,皆可趋吉避凶、获得喜乐。”
他们先是对徐嫂寒暄道:“徐婆婆,咱们镇多亏了您操办,才能有今天。您到时候只管歇着,零零碎碎的活计让大伙儿干。”
带喜儿逃跑肯定不现实,那就是个傻子,说话说不通,难不成还把人打晕藏起来?
这喜事说是献祭,但到底有个“喜事”的名头,怎么都该有个新郎。
他从接到“破坏喜儿的喜事”这个支线任务时,就在思考要怎么完成。
齐斯听得眼睛一亮,不由期待起来。
她的脸色白了白,问:“具体是什么样的鬼祟?又为什么要镇到井里?是镇到喜神娘娘尸身所在的那口井吗?”
李瑶还想再多套几句话,向青年投去征求意见的目光,却见后者先撤了,只能讪讪打消了念头。
他没将话说死,李瑶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我试试看能不能偷偷回来,我有一个潜行领域的技能……”
只是,如果认为自己是活人,徐嫂为什么要戴通阴阳的招魂铃呢?为什么又时而戴上,时而摘下呢?
齐斯捕捉到“福源”这一关键词,心下了然。
她这么说着,双臂还张开一比划,似乎很为场面的宏大感到自豪。
齐斯后退一步,将李瑶让到身前,眯起眼笑:“其实不是我要见,是我这位朋友。她是化妆师,觉得喜儿姑娘脸型不错,想给她设计个妆容。”
徐嫂“嗬嗬”地笑着,说:“我们镇上就喜神娘娘一位神,我们就供喜神娘娘,她生是我们镇上的人,死是我们镇上的神,我们不供她供谁啊?”
被一连用讯问的语气问了三个问题,徐嫂有些不快地说:“鬼祟就是鬼祟,我们又没有阴阳眼,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鬼祟?镇到井里就是镇到井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李瑶不知道齐斯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副本处处透着怪异,说是吃红事的席,没准吃着吃着就成了白事,也就是网络流行语中的“吃席”。
齐斯想了想,故作迟疑地问:“那喜神娘娘是什么都管吗?像生死、财运这种,她也会管?”
这姑娘昨晚从死亡的梦境中惊醒,他在第一时间利用吊桥效应趁虚而入。大部分人类在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是脆弱的,他很容易便通过话术,在前者的心里种下信任的种子,随时可以调动和操控。
接下来只怕有一场硬仗要打。李瑶忧心忡忡地想着,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齐斯,然后就看到青年的眼中莹莹有光,毫无畏惧之色。
她摆动着两条倒锥形的腿,灵巧地跨过门槛,往宅院深处去了,大概是要去叫其他玩家。
既然吃不死,那么不吃白不吃。
“我……”尚清北一时卡了壳。
眼瞅着徐嫂生气了,本还准备了一箩筐问题想问的玩家们只能各自收了声,安安静静地跟在徐嫂后头。
视觉触动了听觉,鼎沸的人声响成一片,着实热闹鲜活。其间还夹杂着几声狗吠,齐斯瞥见一只高大的黑狗正叼着骨头,怡然自得地在红色地毯上散步。
场地被布置得颇为喜庆,红色的碎屑洒满地面,巨大的红木圆桌挨个排列,一直摆放到看不见的角落,光是目之所及就有二十张之多。
玩家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计较。坐下来纯吃饭是不可能的,来这一趟主要是四处看看,最好能找到些重要线索。
尚清北相信,诡异游戏的任何任务都有解法。喜儿那边找不到突破口,那就来新郎这边找。
井。
诡异游戏不会将破解世界观的关键全放在单一的线索上,不然藏一个线索就可以让其他玩家全灭,这样的设计未免太考验运气,也太简单粗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