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说过,能活就不要死。如今你虽控制着我,却也救了我。我的知无不言和言无不尽都是实话。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最初听这话,庄清舟并不死心。
问及如何联系上级时,“我虽在此浸淫多年,但一直处于潜伏姿态,特别是您到任后,组织对金琅卫过于忌惮,生怕被您抓住皮毛,是以我最后一任上级早就不知所终了。这次仓促暴露,是听信号行事,实在无从得知。”
问及为何甘愿在济阳城潜伏多年时,“我听令行事,原本不该多问。我接下来的回答,您需要判断而不能认定,这都是从前在组织里听到的只言片语。”
无论组织如何产生,它需要继续生存,自然是有价值的事物在哪里,便把触角放在哪里。
西京虽同为踩着旧朝建国的国家,却是曾经的三藩“老大哥”,特别是建国初期,始宗帝对旧朝开展了一系列残酷的绞杀,从组织获取的情报来看,绝不仅仅是担忧旧朝复辟。
不担心人,便是关心物。
组织从始宗不同寻常的决策,判断出也许旧朝手中仍有“东西”为人忌惮,亦或令人趋之若鹜。
她说到这,忽而停顿不语,听得庄清舟频频咋舌,“所以与济阳城有什么关系?”
女子:“。。。。。。”
这真是那位摄政王治下的少将么?
她只好继续叙说。
此后,始宗驾崩,其诸皇子并不满先羽德帝仓促登基,纷纷在属地扩充军队,一时间王廷不稳,对旧朝围剿的步调却慢了下来,彼时旧朝得到休养生息,反而增长了势力。
值内忧外患期间,组织并未停止对西京掌权者的观察,并由此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那位惊才绝艳的摄政王,当时还是个普通王爷,我真遗憾无缘得见。他负责协助你们羽德帝控制军队,平定内乱,却在悄无声息间,将属下金琅卫一部分军力固定放置在济阳城多年。”
这种弹丸小镇,连西京收复国土时都只赶上了最后一趟,资源贫瘠,临近天险,百姓也不多。
庄清舟面容扫过一阵怅然,品着“惊才绝艳”和“无缘得见”这两个词,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你又怎知是金琅卫?”
女子嘻嘻一笑,仿佛他在说笑。
“大人,任何一个成功的谍报组织,它的触角一定是直达王廷,哪里都不例外。您是觉得我们会分辨不出普通兵和金琅卫,亦或认为这种金琅卫的调遣动向,在当时当势会被刻意隐藏?”
庄清舟哑然。
他未亲历,但细想便知,内忧外患之际,全国各地都在爆发起义和骚乱,薛纹凛原本想乘势而为,这种程度的调遣,一定是不设防备的。
“最初,组织应是稍微记档留底罢了,因对那位王爷的才能十分畏惧,所以提前着手往济阳城开始派驻人员。自他摄政后,竟然规定每一任刺史皆须皇帝亲自颁布御令,而后您来了,这难道又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庄清舟再次哑然。
“所以,我家主子在济阳城到底图谋什么,你那组织现下晓得了么?”
女子面露失落地摇头,抬起头时嘴角擦过狡黠的笑。
“您这是知道问我,还是自己也一头雾水?”
庄清舟:“。。。。。。”
没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