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着急,更不想对方就此认输。
你还需多多挣扎,多挣扎一点时间给我才好呢。
“你不想知道我从何处得知这个名字吗?”
林羽嗓音轻缓,似在陈述,还像在诱导,陆昆泰额头渗出了细汗,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昆泰的反抗细若蚊吟,比之刚才判若两人。
潘清儿自然也发现了他不对劲,可还想不出是为什么。
这种不值得在意之人之旧事,她毫无兴趣。她评断陆昆泰旧事中唯一认为有价值的物件,便是留在赣州籍档文书。
三个时辰前,赣州太尉府派出八百里加急,沿途打通所有关卡,为自己送来了那份文书。
白纸黑字,提供了文竹祖孙与陆昆泰生活在一处的证明,至于文竹口中的那份和离书则并无提及。
有官印文书为证,注定林羽撼动不了这败局。
此刻,潘清儿只当林羽正故弄玄虚。
对她而言,一切对质都没有意义。
她需要的是胜利,这必须是最后也是唯一的答案。
至于中间陆昆泰如何处于下风,对方咄咄逼人,大可当做失败者徒说无益的喧嚣。而作为胜利者,她可以对此表现得很大度。
潘清儿用小指护甲摆弄着团扇,听见林羽呵呵两声,紧接着掏出一张绢帕。
“这是从赣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百姓联名书,54份印戳,证明文竹母女与你早就毫无牵连。”
紧接着,她又掏出一份泛黄的纸张。
“这是一并送来的和离书,足以证明文竹母亲已经与你和离,早非夫妻。”
听到某几个字,潘清儿绕着团扇流苏的护甲原是顿了片刻,随即又没事儿人一样看戏。
见她掏出来的两份物件,陆昆泰原本还吓得面无人色的脸竟缓缓回复了镇定,只是他似再也没有兴趣假装懵懂无辜,狞笑了一声。
“林大娘子想用这些随处可假造的私人物件来否定我们父女关系,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林羽神色冷峭,抬高嗓门反问,“你说假造?”
陆昆泰将佝偻的背努力挺直了,毫不起作用地拾掇着自己破烂的衣裳,他又用那双淬了毒液的的细长眼睛从姜文竹身上划过,面呈得意之色。
“八百里加急?那是朝廷军马专用,约莫你有权有势,我倒不与你辩说这些真伪,你如何证明这些印戳真伪,有太尉府文书么?”
他憋着一口气不打算喘,似决定要紧咬住主动追击到底。
“和离书谁写的?人都一杯黄土了,你怎么证明是那短命娘们的手印?”
“你——”
林羽还未做任何反应,身边的姜文竹已然再也忍不住,她整个身躯笔直向前,做着要立马冲出去的架势。
林羽全然无视,因为阿甲阿乙立马一左一右又默契地上前阻止了,尽管阿乙的表情凶悍不善,在这一刻却也极为忍耐。
对。。。。。做得好,必须忍耐,好好忍耐。
好好欣赏他最后的张牙舞爪。
林羽静静全盘接受他的反问,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