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舟摇摇头。三人下井不久,她脚踝处被六花咬中的伤口很快毒发,她受不住一时又聋又瞎又哑,吓得在地上满地惨叫打滚,大刺史没见过女人这般认真撒泼,生怕引得周围注意,连忙使唤人动手打昏。
今日目的本就是放着她自生自灭而后害怕恐惧,她与前面那使毒的女人看着受训练的路子极是相似,需要时间好好磨。
“旖旎阁如今什么情况?”
一切正常。每日笙歌浅舞,高朋满座。潘清儿生意做得畅快,没有哪日不是吟吟挂笑,据暗卫说,她见着银子是真心喜悦,感觉不到心里装着事。
顾梓恒这才想到林羽,狐疑道,“你不是让林羽探路?”
见少主主动提及林羽,庄清舟似是溺水之人捡到救命绳索,连忙巨细汇报,不乏溢美之词。
林羽临危受命,这次一人独行,真是带了十足的使命感,与之前半推半就不甚在意的心态截然相反。
她两手空空,没有证据证物,只身闯了旖旎阁的门,打定主意胡搅蛮缠去的。只是人端得清冷惯了,真要假装耍起性子,技艺略显生疏,勉强瞒混才不被识破。
“她演这出,能探出什么来?”
顾梓恒的反问中含了明显的轻讽。难不成图谋不轨还能派明面上的手下去不成?难不成干坏事还能不打自招不成?难不成明知来者不善,还能不设防备露拙不成?
庄清舟摩挲着下颌,却认为很有效果,“少主,她此番试探,是状告姜文竹唆使阿乙杀人在先,始乱终弃在后,亲眼见她逃入旖旎阁为实。”
据林羽判断,从控诉杀人越货到无故失踪这段,潘清儿的神色极像毫不知情,只是不能完全洗脱有表演的嫌疑。
顾梓恒听完陷入深思。
这“组织”接连失手的两个,一个因信物临时决定杀人,一个仓促设局,明知前头有失败例子,还单枪匹马强行下手。
而潘清儿,宁愿大开中门矮身吃亏也要稳住刺史府,花二十年来低调积攒实力,确实不太像同一种风格。
“但他们之间,一定有些道不明白的联系,说她完全无辜倒不至于。”
信物是她的,姜文竹又是通过与她的冲突在林家客栈人面前亮的相,就连这些可疑的院落,许多背后的买主就有潘清儿。
“更证明她某种意义上也是挡箭牌。”庄清舟下此结论。
顾梓恒面色似有松动,突然发现滚在地上的大钦差,气急败坏道,“赶紧给他换了这身乞丐衣装,堂堂统领,成何体统!”
庄清舟在他身后悄声嗫嚅了一句。
顾梓恒最看不得他这副扭捏样子,阴恻恻道,“不能好好说话,我送你去勤政殿做总领太监。”
庄清舟:“。。。。。。明明是u0027代u0027。”
顾梓恒斜了他一眼,彻底怒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