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若前拥后簇地驾临,恐怕客栈是容不下这种大佛。我们开门做生意,既有客人必会招呼,也不能为了一人,夺了其他老顾客的欢悦。”
庄清舟连连赞同,赶忙给林羽吃定心丸,
“他届时一人出现,不会引起注意的。”
林羽走下刺史府衙门口的台阶,返身看到阿甲还在驻足回望。
“你该不是见着庄大刺史一副好口才,敬佩之下舍不得走了?”
这讽笑意味深厚,切中阿甲的心思,他舒口气,满心不悦。
哪里是什么好口才,不就是摆在台面上的强买强卖么?
只不过当官的总能把任何私人目的和欲望粉饰得好听些,仿佛别人得了多大便宜似的,一如那位庄姓刺史的嘴脸。
明知上一个凶案还未结案,林羽本来就暴露在未知的危险中,这次还偏要客栈再沾染那种千珏城来的使者。
济阳城既然官员被杀有第一遭,难道还怕再出一遭?
林羽明媚的面庞上倒是一派云淡风轻。
“兵来将挡就是了,权当他是父母官,我们帮衬着吧。”
“客栈每年为济阳城缴的税银便是最大的帮衬了,既说到这,怎地那青楼不能帮衬点?”
林羽薛微正色地嘘了一声,招呼着阿甲往回走。
阿甲不清楚自家老板娘为何这副表情,但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这并不是回客栈的路。
阿甲顿在原处,懵懂问道,“大娘子,走反了吧,这不是回客栈的路。”
林羽笑骂一声呆子,不咸不淡道,“去接你心心念念的军师啊。”
阿甲这方恍然大悟,傻呵呵挠头。
路上风吹得劲,阿甲时不时拢拢罩衣,又开始操心起来。
“哎呀,先生身体这般弱,我竟忘记带件氅衣出来,若是这种天儿接他回去,他怎么吃得消走这一路。”
林羽忍耐着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碎碎念,只顾挺起身姿不急不慢地走。
走了不一会功夫,抬眼就瞧见了“有家医馆”四个大字。
林羽确实不常来医馆。前几次来时,门前总有几个学徒安静地立在门口迎接,进出的医患颇是安静。哪怕面色心急如焚进去的,都能面色转危为安地走出来。
但这次远远望去,门口有热闹可瞧。
似是有人拉扯,有人劝架。
又似是有人想逃走,有人想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