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便说嘛,似也不反对臂上的束缚,脚步渐快跟上盼妤吗。
司徒扬歌眯眼瞪着二人背影半晌,侧目睨视新同伴,从脚往上粗略打量对方,扬着下颌问,“你不跟着他,要跟着我?”
般鹿露出浅笑,那动作快速流畅,仿佛提前早已练习许久,完全不必纠结是否发自内心。
“公子,属下只是遵从主上之令,其他的属下管不着。”
司徒扬歌抱胸冷笑,“他出门无人护卫,你说管不着?”
般鹿抿直唇线收了笑意,只是重复,“主上只命我贴身保护公子。”
司徒扬歌的眼神在对方身上又滋溜一圈,“你知不知道他准备去哪个银号?”
见般鹿目中无神地摇头,司徒扬歌终于表示放弃,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念了个地址,“走吧走吧,留个好身手也不错,今日说不定能用到。”
般鹿站在背后呼吸微滞,翻了个眼白认命地跟上。
“正通银号”里,伙计给中厅分坐两侧的人添好茶,抖着腿哆哆嗦嗦退到前堂。
“怎样,不会打起来吧?”掌柜一把揪过伙计的衣领急切地打听,少年腿一软顿时踉跄着跪倒,满脸欲哭无泪,“那俩美人姐姐好好说着话呢,看不出有人生气。”
掌柜将拳头锤进掌心,显得懊恼无助,“朝廷无用祸及百姓,我真是倒了半辈子血霉!”
阿蛮盯着那只纤白的手臂,没来由冲口一句,“耍花招是没用的,首座,你应该懂。”
盖住眼帘的杯盖蓦地一顿,彩英失笑,“自然。夫君在你们手里,我便是提线皮影。”
她看懂阿蛮的不耐和防备,竟出声宽慰,“我的弱点被你拿捏得死死的,还担心什么?”
阿蛮握拳锤在桌面,恨声道,“闭嘴,你无需时时提醒,我再问一次何时动手?”
彩英不紧不慢放下茶杯,叹息着道,“我等司徒扬歌自己送上门,怎会知道在何时?”
阿蛮猛一锤桌面,振身站起,“你敢耍我们?!今日之期分明是你约定!”
“但他并非痴傻,”彩英眼中消减了笑意,“算计他时万事都须天机地利人和,夜幕未临,你这么猴急做什么?”
阿蛮偏首拒绝对视,喉咙里滚着粗气,“轮不到你来提问。”
少女不耐地来回踱步,勾勾手指招了同伴来,又低语吩咐了两句。
也不知听到怎样的命令,那同伴无所适从,似不敢违令又不想离开,半晌,忍不住皱眉小声劝,“不见信号定然无事,她在我们地盘怎敢轻举妄动。姑娘不如再等等吧。”
阿蛮啧声不耐,“让你去你就去,不懂什么叫声东击西?不懂什么叫以退为进?”
同伴仍是为难,又快速扫了眼对面女人,“你们俩对付得了?”
阿蛮声调不禁扬高,“本姑娘不说第二次!”
话音刚落,门外想起一阵清脆铃声,有客人到了。